風暴雨,阿瑄護好食盒,不敢施展輕功,隻能平平穩穩走著。有風夾著冷冰冰的雨滴打到她身上,繚亂她的頭發,忽明忽暗的閃電照得世界不甚清明。

慕容白房間裏麵燭光搖曳,是整個眼界裏唯一的光芒。

阿瑄推開房門,頓時手腳也回暖起來。

慕容白手持一本書卷,在燭火下安靜看著,聽到門響,並未回頭,隻是伸長指頭翻了一頁書。燭光照耀在他的側臉上,阿瑄看得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輕咳一聲,把食盒擱在桌子上:“你不是餓了?本姑娘可不想你因為區區一件小事對本姑娘有成見,吃吧。”

送上門來的,不吃白不吃。

慕容白推開書卷,打開食盒,聞了聞麵香,端出麵來,冷冷吩咐:“把門關上。”

切,吃個飯還這麼囂張。阿瑄撇撇嘴,還是磨蹭著不情不願去關了門:“快點吃吧,這天晚了,我還想早些睡呢。”

慕容白嚐了一口,又伸出手指往凳子上麵指指:“坐那,不要擋我的光線。”

啊喂!蠟燭在你手旁邊好嗎?我站在你後麵擋個毛的光線啊!阿瑄幾乎是挪著過去坐著,瞥了慕容白一眼,燭火下他的側臉看起來格外柔和,阿瑄穩住心跳,淡定的挪開視線。

忽然,嘴唇感觸到溫熱,阿瑄低頭,看到慕容白夾了一筷子雞肉喂到嘴邊,下意識吃下去,鼓著腮含糊不清抱怨:“你吃你的,吃完了我把碗收拾了要回去睡覺的。”

慕容白揚揚眉,繼續吃著,隔一會又挑了一塊雞肉喂給阿瑄。

一直到吃完,統共喂了阿瑄五次。

阿瑄一邊嚼著雞肉一邊心情又無奈又複雜又甜蜜,不知說些什麼,隻好悶著頭來者不拒。

慕容白吞了最後一口湯,擦拭幹淨嘴,淡然道:“阿瑄,我一塊雞肉都沒吃到。”

都是深更半夜了,廚房裏哪有那麼多的食材,阿瑄也是翻找了半天才找到的小半個雞,切成了五塊下在了麵條裏,等等……五塊雞肉?阿瑄茫然的數了數慕容白喂自己的次數,貌似正好是五次,不由茫然的抬頭。

慕容白頗為不滿的說:“我被你關了一整天,想吃塊肉都不行,阿瑄,你這可是在我家,要是在你家,豈不是要餓死我啊?”

阿瑄理虧,仍舊梗著脖子道:“誰叫你要喂給我吃的?又不是我搶的,要吃你明兒個叫廚子做好了,關我什麼事。”

“可是。”慕容白眸裏含笑,“我現在就想吃。”

說完,就湊近來。

唇與唇之間隔得極近,阿瑄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慕容白溫熱的呼吸,想要伸出手推開慕容白,卻像是被點了穴似的釘在原地,一動不動,緊張的盯著慕容白的動作,心跳如雷。

慕容白低低一笑:“雖然我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但是今夜……我一定會記得,極牢極牢。”

說話間雙瓣摩攃,阿瑄緊張得結巴起來:“慕容白你你你你你想幹什……唔……”

外麵還是陰風陣陣、雷鳴電閃、狂風驟雨,屋內卻是一片旖旎溫柔。這個吻極輕極柔,像是吹皺春水的一陣細風,伴著花香蝶舞,呈現出最溫暖的愜意來。唇齒間都是雞湯麵的噴香,阿瑄隻覺得自己快要被這溫暖熏醉了,使不出勁道來,身體一寸一寸綿軟下來。

“嫁給我,好不好?”慕容白帶著些懇求,一麵細細密密覆上溫情,一麵低低輾轉進行著重要儀式。

阿瑄的心快要溺斃,眼神迷離,說不出話來。

“你不說,我就吃了你,這樣你不依也得依。”慕容白像是一個計謀要得逞的孩子,吃吃的笑著,攔腰抱起阿瑄,幾步就轉戰到了床上。

有風雨打在門窗上麵,砰砰作響,愈發凸顯出屋裏的靜默和柔情。

慕容白身上暖和極了,雙掌恰才一直捧著熱騰騰的瓷碗,所以溫度較高,覆在阿瑄身上遊移,便將她適才行走在風雨中的那些寒氣全然消褪覆蓋。

阿瑄隻覺得舒服,貪戀這溫度,情不自禁往慕容白身上靠近。

“嫁給我,好不好?”慕容白時刻不忘提醒阿瑄他真正的目的所在,手上的溫吞和急促的問句絲毫不相襯。

阿瑄咬著唇,想到了那天慕容白突然的睡去,怎麼也不願開口。

溼潤一點點在臉上蔓延開,慕容白懲罰似的咬了咬阿瑄的臉,手拉向腰帶,一麵解著,一麵不停地問著:“好不好?好不好?阿瑄。”

阿瑄“哼”了一聲,聲音卻異常嬌媚:“就不說好,你這個……這個……”

“這個什麼?”慕容白有些威脅意味的低聲道,“莫非,你這個,住著其他人。”手掌所在地,正是心髒的部位。

阿瑄臉一燒,不老實的掙紮起來:“你管我呢我還要找大哥幫我介紹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好男人嫁出去,你你你你最好不要亂來啊,你,喂!你……”

長舌糾纏,追逐,慕容白攻勢驟猛,幾乎是風卷殘雲一般掃蕩過去,末了還狠狠的咬了一下阿瑄的舌尖,疼得阿瑄眼淚一下湧了出來:“不要拿其他男人來威脅我,阿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