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別人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周健原來以為楚洪波這樣做,是為了防備夏小琴,心裏還有一種筷感。

楚洪波也有偷偷摸摸的時候!

但是楚洪波曾經說過,夏小琴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既然不是為了防備夏小琴,那麼楚洪波一直在戒備的人,是楚夏天。周健知道這種防備是一種愛,也是一種保護。

“楚洪波,你會錯意了!我不是因為想見你才來的!”

不是嗎?不是因為想見這個人才來的嗎?

“嗬嗬~是嘛?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是不是想讓我金屋藏嬌啊?”

楚洪波顯然忽略了周健話中的嚴肅,把它當成了一種撒嬌和挑逗。

“我明天就搬走!”

周健掛了電話,他受不了楚洪波戲謔的語氣,那種把他當成女人一樣的語氣。周健迷迷糊糊地等了幾個小時,電話都沒有再打來。楚洪波應該是被家裏的事情絆住了,周健這麼安慰自己。他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圈一圈的歐式花紋吊棚,中間是水晶的吊燈。周健看著那吊燈,光變得模糊,漸漸地他失去意識,沉沉地睡去。

在夢中,周健夢見了鍾雨。至從和徐晶結婚之後,周健很少再夢見鍾雨了。

還是北京郊外的那片田野,每一次夢見鍾雨都是在那片田野裏。

盛夏的午後,空氣中彌漫著幹燥的熱氣,半人高的雜草和沒完沒了的蛐蛐叫聲裝點著這一片田野。三個年輕人放肆地大笑,肆無忌憚地揮灑著青春。

那時的鍾雪、鍾雨和周健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無奈。周健和鍾雪仰躺在在草地上,一邊哼著歌,一邊看著鍾雨跳舞。蒙古舞、新疆舞……鍾雨都跳的活靈活現。他就像一個精靈一般,輕靈地舞動著。周健每每看見鍾雨跳舞,都有一種想將他緊緊摟住,怕他飛走了的衝動。

跳累了,鍾雨會膩在周健的懷裏,兩個人輕輕地抵著額頭。周健會吻鍾雨淺淺的酒窩,微翹的薄唇,吻到鍾雨“咯咯”地笑。鍾雪會大叫著“肉麻”、“惡心”的話,然後三個人打鬧成一團,在茫茫無際的田野上狂奔。

“周健,我饒不了你!”

“周健,你滾,我不想再看見你!我死了,你都別來追悼我!”

“周健,我就是死,都讓你看不著我的屍體!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七

周健迷迷蒙蒙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胡亂在枕頭邊上抓了一把,抓過手機,一看,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周健簡單收拾了一下,吃了口飯,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離開了VIP套房,開車去了車隊。這個房間,他多一秒都不想停留。這個房間裏麵充斥著那一晚的靡亂與放縱。周健來到車隊,休息室裏麵很安靜,少了平日裏一群老爺們的大嚷大叫。原來大劉和趙玉田給井上送器械去了,車隊隻有楚夏天和徐磊在。

“你咋來這麼晚,都幾點了?記得晚上把菲菲接回去哈!這丫頭,一和咱家元元湊一起,就鬧翻了天了!還有,媽說了,小年讓你們都回去吃飯呢!”

周健聽了這話,知道徐晶果然沒有將把他趕出來的事告訴任何人。他正思量著,該怎麼敷衍過去,正對上了楚夏天關切地目光,趕緊轉過頭。

“唉!我讓小晶晚上去接菲菲!”

“行!趕緊的吧啊!你嫂子被他倆鬧得頭都大了!我出去溜達一圈,你倆把我那車檢查下,昨兒打不著火了!”

徐磊說著,套上外套,出了休息室。

一下子,休息室又安靜了下來。

周健脫了外套,站起身來,要去拿工具箱。楚夏天連忙拿起工具箱遞給周健,周健看了他一眼,一想到陳慧慧和鍾雪的事,心裏就一陣翻騰。周健不知道該怎麼和楚夏天說陳慧慧的事,隻好什麼都不說。

周健怕楚夏天接受不了,畢竟在中國,這樣的事情很難理解,何況是發生在自己女朋友身上。周健想到這兒,不禁想給自己一拳。徐晶不正在經曆著這樣的痛苦嗎?自己的丈夫喜歡男人。

徐晶的這種痛苦,是周健一手造成的。

楚夏天以為周健還在生氣,他的心裏真是比寒冬的天兒還涼,但是他隻能勉強對著周健笑一笑,畢竟昨天無故發火的人,是他楚夏天。真的沒有緣故嘛?恐怕原因楚夏天要爛在肚子裏一輩子了!

周健檢查了一下車子的引擎,想找電筆,試一下電瓶的接觸好不好,一抬頭正看見楚夏天有些發紅的眼睛。

“夏天,你怎麼了?”

楚夏天愣愣地站在一邊,聽見周健和他說話,驚了一下。

“哥,你昨天下午怎麼沒回來啊?是不是生我氣了?”

周健這才明白,楚夏天以為昨天他礦工是因為生自己的氣。周健心裏暗笑了一下,這孩子,真是可愛。

“給我倒杯水吧!”

“嗯!”

楚夏天樂得直蹦高,這是不是代表周健不生他氣了。楚夏天光速般倒了杯水,遞給周健。周健笑著接過杯,喝了一口,想打破剛才尷尬的氣氛。

“夏天,你幫我留意一下廠子附近有沒有出租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