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家丁,同時護著五輛大的裝滿物品的車。一行人逶迤來到廟宇前,便停了下來,

虛閑居士帶著幾十位年齡不一的道姑迎了下來。便見第三輛馬車裏走出兩位五十歲左右的仆婦和兩個俏麗的小丫鬟,仆婦走至第一輛馬車前,請出一位看上去年約四十、一身素衣、烏黑發髻低梳、無甚裝飾的婦人,但滿身散發出的貴氣卻很是逼人,正是崔家的老夫人!鶯鶯之母,前任的相國夫人鄭氏!

而兩個丫鬟則是在第二輛馬車旁請出一位妙齡少女,果然是個玉人!秀發及腰,一縷白絹輕饒;淡眉遠山,兩彎新月垂憐;黑白分明,卻是美目顧盼神飛;朱唇皓齒,恰似潤瑩雪未開的紅梅。白錦素絲風衣,裹著依稀看出身形的嬌軀!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與母親彙合。

鄭氏見虛閑居士走來,笑著迎了上去:“為老身這一行,打擾了居士清修,還望居士莫要怪罪才是!”

那虛閑居士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與鄭氏一同往廟中而去,並笑道:“老夫人說哪裏話!當年老夫人可是貧道的常客,夫人素來仁厚,最是惜老憐貧,能與夫人相交,說來還是貧道高攀了。”顯然二人亦是相熟。

鶯鶯款款走上前,在鄭氏的另一側攙扶著鄭氏朝前走去。鄭氏卻歎口氣,說道:“我倒是羨慕居士你呀!超脫凡塵俗事,一心了悟,散漫山林!可憐老身,”說到此,停下步子,看了看長女,又歎道,“這輩子遇上了三個不省事兒的討債的,生生操碎了半世的心呐!”說罷,便又往裏走去。

那虛閑卻是看了看鶯鶯,邊走邊笑道:“這便是大小姐吧!多年不見,那時候,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嬌娃,如今出落得竟是這般水靈!還如此乖巧懂事;聽說貴公子更是才華堪比飛將軍,如今已是封疆大吏;二小姐據說也是個好的。老夫人好福氣呢!”

二人一路又是互相恭維了一番,直至一所小院落,卻是廟中專供有權勢的人家落腳之處。主賓坐定,一番寒暄過後,卻有人報武家老夫人帶著孫女來訪,鄭氏急命請進來。

那武家祖孫二人進來後,幾位見過禮後,那鄭氏便笑道:“武老夫人快請坐,咱們也說說話。”武家老太太趙氏卻是道聲謝,攜孫女宜蘭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

這時,卻是有個小道姑進來,請虛閑出去料理些事,虛閑告辭而去,留下這兩家人。

鄭氏便問道:“這位宜蘭小姐果然好相貌!與我那不爭氣的二女兒年紀倒是相仿,可曾許人了?”

趙氏聽聞別人誇她的孫女,便是笑了,拍拍孫女的手道:“才十四歲,我舍不得她,便打算多留幾年。”

鄭氏卻看了看鶯鶯,說道:“‘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老夫人還是早作打算才是啊!”

趙氏為人厚道,對這崔家大小姐的事亦有所聽聞,此刻,聽得鄭氏如此說,便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那宜蘭卻是開口了,甜甜一笑,說道:“夫人,依宜蘭看,您才是一身貴氣呢!鶯鶯姐姐像您,故此,比宜蘭美多了。”

鄭氏聞之,便笑道:“嗯,這丫頭嘴甜!聽你這娃一說,倒叫我這老婆子年輕了三十歲!武家老夫人,你這孫女教得好啊!”然後對趙氏說道,“不是說你還有個遠房的表侄在此,小夫妻一起來求子,怎麼不見呢?”

趙氏答道:“少年夫妻,不懂事,倒叫夫人看笑話了。我這就把人叫來。”說罷,便低低吩咐身邊的丫頭幾句話,那丫頭應聲而出。

宜蘭卻是有些撒嬌地笑道:“我那小表舅和表舅母很是恩愛呢!早上一早竟跑出去玩兒了,也不叫上宜蘭,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裏呢,夫人可是有的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