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談戀愛啊!現在可很少見了。”
還是那個戴著超大白色眼鏡框的同學插入話題。
“其實……也還不太想談戀愛,自己生活都很拮據,哪裏還有空餘的錢給女朋友買早餐。”
我歎一口氣,很無奈地回答他們。但這些都是我故意裝出來的,也就是說我在說謊。
“我初中時有個女朋友,追了很久才追到。每天排隊買早餐,然後默默地將早餐放到她的課桌上。一開始她還不知道給她買早餐的是誰,直到那天,我跟她”
沈永故意賣關子,然後嘴角上揚地目視著前方。似乎沉浸在那時的時光裏,我也清楚,那便是最美的時光。
“後來怎麼了?你跟她怎麼樣?”
我追問他,聲音比較起剛才明顯高出一個層次。
“我跟她。”
“你們幾個!我注意到很久了!你們一直在說話,我第一天沒有說過嗎?站軍姿的時候不能動,更不能嘰嘰喳喳地講話,像一個麻雀一樣!”
我們突然從話題中走出來,立刻做出很標準的立正姿勢,試圖用行動來博取教官的原諒,但是後來才發現我們所做的都是徒勞。軍人都是很嚴肅的,嚴肅到沒有原諒別人的意圖。
他大步地徑直走到我們麵前,用他如同死神的眼睛盯著我們,我不敢和他對視,下意識將頭底下。因為我大概猜到受罰已經成為定局。可是,沈永和其他幾位包括李亦遠,都試圖和教官辯解。
“報告教官!我沒有說話!”
李亦遠一臉無辜,但是他的確也在說話,隻不過不屬於我們的話題,而是和其他人說。
“對啊!我們沒有!”
沈永就勢也辯解起來,我偷偷地瞄一眼教官,他絲毫沒有因為他們的狡辯而動心半點。反而……
“我說你們在說話,就在說話,不能狡辯。你!你!你!還有你。馬上做俯臥撐!”
教官用手指著我們幾個,他們還試圖狡辯,但是最終還是將它咽下去。
我們幾個,很不情願地撐在地上,手掌將黃土按下一個明顯的掌印。本以為是照著教官說的做幾個俯臥撐就做幾個,那倒是個比較簡單的事情。哪知道他卻換了一個方式。
“現在!我說一的時候,你們往下趴,說二的時候,才可以往上。一!”
我們根本連叫苦的機會都沒有,這個折磨人的罰人方式,根本就沒法完成。
我咬著牙堅持。
“二!”
“啊!”
我吼著,因為它能夠給予我力量。可是最終,我們還是全部敗下陣,肌肉痛到連爬都爬不起來。於是,索性在黃土地裏趴著。
“現在知道厲害了吧!給你們強調過,叫你們別說話,別說話。你們偏不聽,現在這樣,全是你們自找的!是不是!”
“報告教官,是!”
我們似乎用勁了全部力氣才將這句話大聲地喊出來,心中雖然是有很大的不情願,但是嚐試到苦果過後,我們也算是知趣了許多。軍訓似乎一下子,就變得可怕起來。
“現在立刻站起來!快!”
教官的命令在我們的心中完全都已經升級成為一個不可違抗,不可商量的一件事實。聽到後,盡管我們的手臂已經使不上任何勁,但還是通過各種姿勢勉強站起來。手臂自然下垂,顧不上拍褲子上的灰塵,大口喘息著,一臉痛苦的表情。
“還有三天!可真難熬啊!明天會不會又被罰!”
“還沒談戀愛啊!現在可很少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