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宋玫瑰笑著笑著,眼角就笑出了淚,拍拍吳書奇肩膀,“小子,往後,好好對待我們粉蝶。咱們這裏頭的女人,能囫圇著出來不容易。你要是敢對她不好,告訴你,咱娘家人不是吃素的!”
眾姑娘跟著插科打諢,“就是,咱們家幹爹,那可是布政使大人!”宋玫瑰一聽,跟著大笑起來。
布政使大人,您要再不來,百花樓大門,可就生鏽啦!
棒打鴛鴦
說曹操曹操到。眾人正忙著,龜公小桂子過來回話,“媽媽,曹布政使來了。”
宋玫瑰撚起帕子,勻勻臉上褶子,吩咐:“愣著幹什麼呀,把他請進來。正門上鎖,不會從後門進呀!”
小桂子一樂,白毛巾往肩上一甩,“得咧,媽媽說讓他從後門進,就從後門進!”哼著十八摸出去。不一會兒,就領著一個老男人進來。
眾姑娘見了,一個個甩著帕子迎上去,“喲,爹爹來了,剛才媽媽還說,等您等得心都碎了。這下可好,您一來,她的心啊,立馬就囫圇啦!”
“就是。哎,咱們也別在這兒礙事兒了,走,今天粉蝶大喜,咱們鬧洞房去。這院子、明月、花香,就留給父母大人幽會吧!”
“好好好,走走走!”眾姑娘簇擁著一對新人,上了樓,小鬧一會兒,就各自回去休息。幹這行的,難得有個休假,不趁著此時養足精神。等上頭人一走,鬼知道什麼時候能歇歇呢!
宋玫瑰看院中無人,瞥一眼曹布政使,看他一身長袍馬褂,冷笑一聲,“怎麼,來我這兒,還得喬裝一番,怕屋裏的生疑呀?”
曹布政使瞪老鴇一眼,“玫瑰,我這次來,是找你說正事的。”
“正事?行啊。你從第一次找我,就沒談過雜事。二十五年前,求我資助你進京赴考,一直到去年,求我帶著樓裏的姑娘,給你上司慶壽。可不都是正事兒。就連你撕破臉,悔婚改娶大家千金,不也是正事。曹武德啊曹武德,我這輩子,就遇見你一個說正事兒的。說吧,什麼事兒?”
曹布政使歎氣,“當年,是我辜負了你。可是,你也知道,我堂堂進士、天子門生,我不可能娶——娶你呀。”
宋玫瑰大笑,笑得彎下腰,捂著肚子揉,“那是。不是進士的時候,跪在我腳底下,發誓說,隻要能得中,必拉我出火坑。一朝得中,就把我往泥裏踩。罷了,跟你這種人講信義,都他娘的惡心。廢話少說,什麼事?”
曹布政使坐在一旁,小聲說:“你也知道上頭來人了。今天一早,巴特爾就把揚州城內、瘦西湖邊所有的青樓都關了。”
“對呀,上頭來人。可不是都要關了,才行。放心,我不給你添麻煩。”
“你懂什麼!”曹武德輕斥,“這一回,上頭就是想好好玩玩。沒有姑娘們助興,還玩個什麼!”
宋玫瑰嘿嘿笑笑,捏起桌子上酒杯把玩,“你的意思,我們百花樓姑娘,出青樓、上畫舫,每日吹拉彈唱,給上頭貴人助助興?”
曹武德點頭,“果然是我的玫瑰,最能知我心意。”
宋玫瑰冷笑,一口噴了曹武德一臉唾沫星子,“呸,你當我們成天不吃飯啊。這兩天關門歇業,我還想著叫姑娘們繡花賣錢呢。整日裏吹拉彈唱,又沒一個大錢兒進項,你想餓死我們呐!”
曹武德無奈,從袖子裏掏出一張銀票,“喏,夠了吧?”
宋玫瑰瞥一眼,接過來對著燈光看看,臉上立刻添了幾絲真心笑容。小心收好銀票,湊到曹武德耳邊,“放心,我們這兒,向來是拿了錢就辦事兒。走,上樓,我好好伺候伺候你!”抓起曹武德胳膊,就往樓上拉。
曹武德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慌忙抽出手來,驚慌著推辭,“我,我還有事,先先先走了。”不等宋玫瑰說話,火燒屁股似的,一溜煙躥沒了。真難為他一個六十來歲的,然跑這麼利索。
望著曹武德背影,宋玫瑰冷笑,“負心漢,早晚叫雷劈死!”轉身朝樓上大喊,“姑娘們,下樓開會啦!”
話音剛落,樓上二十三個房間燈全亮起來,就聽一陣鶯鶯燕燕笑語,“來啦!”
運河龍舟上,小**跪拜乾隆,訴說離別思念之苦。乾隆笑著叫起,“這些日子,你勞累了。金川官員上折子說,當地老百姓,對朝廷那是感恩戴德。民心穩固,朕也安心呐!”
小**謙遜笑笑,“都是皇阿瑪教的好。兒子不過是幫幫小忙,太醫們才是最辛苦的。”
乾隆點頭,“朕會論功行賞的。對了,聽說若蘭大夫也去了。他要如何賞賜呢?”
小**搖頭,“兒子沒問過他。不過,聽他話音,似乎想在北京城內,建一家醫館。但內城都是旗人地界,不好找房子。所以,一直沒定下來。”
乾隆點頭,“醫者,乃治病救人。在內城也好,這件事,叫給和珅去辦吧。算是朕對他的恩典。”
小**急忙替若蘭謝恩。又說若蘭聽說杭州那邊有位名醫,已經前往拜訪。說不定,到了杭州,還能前來見駕謝恩。
乾隆聽了,點頭,“是個懂事兒的。”
倆人說了一番話,小**就說,要去拜見皇祖母、皇額娘。乾隆命吳來送他過去。出了皇帝龍舟,小**就跟吳來胡侃。說了幾個笑話,不見吳來高興,不由問:“吳公公,誰得罪你了,半天不見一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