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隨軍巡海。期間,將□活佛舍利子請至捕蝦島,挖坑埋了。坑上立一無字碑。據說,石碑屹立百年不毀。

乾隆六十年九月,上諭:冊封皇十二子敬親王永璂為皇太子。十一月行冊封禮,祭天。次年正月元旦,乾隆禪位。新帝登基,改年號。

新皇登基之日,綿蕊抱著長子,一身固倫公主朝服,端坐於新皇後身側,耳畔聽著太和殿鼓樂聲聲,暗暗祈禱: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依然要謝謝你為永璂所做的一切!

四年後,太上皇崩。永璂遵照乾隆之前口諭,將母親的一截頭發,放在乾隆手中,一同送至裕陵合葬。

隔著屏風,綿蕊看了,知道此乃乾隆遺囑,低下頭,重生一世,心中依然忍不住酸澀:弘曆,既然她與你因頭發結緣,如今,你更是到死都念念不忘。那麼,就順著頭發的指引,找她去吧!

現代河蟹社會,舒倩正對著黑板板書,一陣陰風襲來,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阿嚏”一聲,噴出一個大噴嚏。抬頭看看教室外麵,陽光燦爛,春花爛漫,多好的季節,怎麼這麼冷呢?

113以發結緣

放學、收拾東西放辦公室,挎包回寢室,吃飯睡覺。自從在葬禮上耍了乾隆皇帝一通,回來之後,舒倩的日子過的就這麼三點一線,簡單並枯燥著。

以前,爸媽沒離婚的時候,還能回娘家看看。自己沒離婚的時候,還跟婆婆吵吵架。現在,可真是孤家寡人一個。有時候,半夜躺在床上睡不著,舒倩就想,要是那拉氏沒死,自己說不定還能過幾年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封建特大地主婆的**日子。或者,再瘋狂一點兒,跟乾隆朝第一帥哥和珅還個那個啥……

現在——嗬嗬,娘家不想回,沒人。婆家不歡迎。隻有每天看著同事們下班回家,自己守著空蕩蕩的校園,看著學生們小小年紀就為考試愁。昔日因為父母身居高位,而養成的外表和氣、內力傲嬌的性子,也逐漸淡下來,隻是偶爾發發脾氣,僅此而已。唉!

也不知唉了幾個月,接到郝建電話,說明天是他親爸、舒倩親媽結婚一周年紀念日,大擺筵席,請倩倩姐過來捧場。舒倩不顧正在逛街,大庭廣眾之下,坐在人家高檔服裝店大廳,對著手機破口大罵。

罵完了,收了手機,看看店員、顧客一個個瞪大了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看,心道不好,點頭哈腰道了歉,快步出門。也真是流年不利,與迎麵來人擦肩而過之時,耳邊一疼,“啊”地一聲扭頭,原來是自己頭發掛到對方西裝袋裏鋼筆上了。

“閑著沒事兒掛身邊鋼筆,裝紳士!”嘴裏暗罵,低頭解頭發。對方略帶歉意詢問是否掛疼了,舒倩頭也不抬,嗆聲回答:“你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一甩頭,挎著包就走了。丟死人了,往後再不敢來這兒逛了。

身後那人取下懷中鋼筆,捏下兩根頭發,望著舒倩背影,略有所思。

第二天周末,還是不用上班。接到郝建短信,想了半天,還是從床上爬起來,認命換好衣服,去給老媽撐腰。無論如何,得有個娘家人壯場麵不是。

到了才知道,這哪兒是結婚周年慶,分明是相親大會。還是給自己一個人準備的。後爸帶著親媽,後弟弟領著一幫適齡未婚男青年,一拉溜地站在酒店門口歡迎,大有看上哪個當天就去領證的架勢。

舒倩抱著包,站在郝建跟前,嘿嘿一笑,“當和尚吃素吃膩了,這會兒剛還俗,就想當月老了?”

郝建心中發苦,礙於雙方父母關係,臉上隻得對著這個“姐姐”嘿嘿一笑,“姐,你就看看吧。這一回,挑的都不錯。肯定能跟你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