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之後就要纏綿病榻,幾日幾日的不來學校。

事出突然,必有異動。

“怎麼,你是指望我同情下流奈呢,還是指望我跟著你一起嘲笑下她呢?”就算心中思緒轉得飛快,海瑟還是神色如常地發問道。

“哎~呀~我不過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你幹嘛非要給我套個大帽子啊,”未來說是這麼說,但看她的神色,海瑟也完全能猜到她肯定希望找人一起吐槽自己表哥的前女友,“不過,好歹也跟你是一家的,她這麼病怏怏的,你不用去探望下嗎?”

——如果自己真去探望流奈……不論是京極正一還是流奈本人都會覺得更心煩吧。這種可能性讓海瑟不免愉悅了起來,但在轉瞬之後,她還是不情不願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馬上就要進行神擇儀式了,她完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給京極正一添堵,再說了,光看兩人擺在牌麵上的實力,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暗地裏陰一把流奈。

不過……

這突然出現在海瑟腦海中的念頭讓她陷入了幾秒的沉思,雖說她完全沒有必要在儀式之前搗鬼,但是對流奈來說可就不一定了。

念及此處,海瑟伸手拍了拍未來的肩:

“既然你都開始八卦了……最近還有什麼有關流奈的事情能說一下嗎?”

-

在三天之後,海瑟瞪著擺放在茶幾桌麵上像是文件的東西,良久之後卻隻能表情挫敗地抬頭看向坐在她對麵的男人。

“我不明白。”

“真不想承認這麼愚蠢的你是我和阿綾的女兒。”帶著金絲邊眼睛的男人流落出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挫敗來,但這表情很快就因為海瑟一眼刀丟過來而消失了,“好啦好啦,你最聰明可以了吧?”

“……我覺得明明是我比較不想承認自己是你的女兒。”在沉默良久之後,海瑟抽著嘴角答道。

“嘖嘖,話可不能這麼說——起碼在儀式舉辦之前,我可不會從你麵前消失的。”卡戎一邊嘖嘖讚一邊用手指叩了叩桌麵,“你需要走的路還長著呢,不管是獵殺的技巧,還是分析和推理的能力。”

頂著老爹那“孺子不可教也”的哀歎神色,海瑟隻能陰沉著臉色,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說重點……”

“這是對京極流奈在過去一段時間內的觀察記錄,而且不是很全,但這份記錄很清楚的體現出了幾件事:一,她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內頻繁地請假,當然這點你已經知道了;二,除了去學校上課之外,她在最近停掉了所有的課外活動,不論是社團還是一般的娛樂活動;三,這是最關鍵的一點——”卡戎說到這裏伸手將文件翻到最前麵,“京極正一帶著她去過中國。”

“你是說……那個神社?”

出雲位於中國地區內的島根縣,離這邊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自從室町幕府行將終結之前,京極氏就已經有計劃地撤出了出雲地區。在半個世紀之後,雖然京極氏依然會被人稱為“出雲之地的京極氏”,但他們的勢力和家產基本都在東京,就連進行神擇儀式的神社也早就被搬遷過來。

陰陽師家族的血脈向來不算繁盛,京極氏也是如此。除了如今在東京的本家之外,還有部分分家成員留在出雲,不過人數寥寥,完全成不了氣候。不過,那裏有京極氏最初的神社,哪怕聖物和守護神早在當年就被一並待到了東京,但京極綾也跟海瑟提過,出雲的那個神社之內……依然有一些東京本家都沒有的“力量”。

“京極正一防範的非常嚴密,賽克他們沒有辦法搞清楚他們去那邊的神社到底想幹什麼。不過,如果逆向推理一下的話,我倒是能猜一個最大的可能性出來。”

“為了神擇儀式嗎?”

“這是必然的,雖然你媽媽當年並沒有真正參加神擇儀式,但她給我講過大概的原理。守護神選擇的是‘力量’,考慮的則是‘意誌’,換言之,它所親睞的是‘絕對的強者’,至於其他的,戰鬥的經驗,施咒的熟練度,乃至個人的品性,對它而言都不重要。”

“連人品都不重要……京極家幾百年來都沒滅族真是萬幸。”海瑟表情有些嫌棄。

“你錯了,‘力量’是一個很寬泛的概念,武力和智力都可以被歸結為‘力量’的一種。意誌這個東西因人而異,對你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因為人生經驗的欠缺,你跟流奈在這方麵的差距並不會太大。所以,假如京極正一真的要做手腳的話,一定會從‘力量’上麵著手。”

卡戎話都說到這裏了,海瑟也琢磨出了點內容。血脈是不會說謊的,京極流奈是京極正一的女兒,她的血液中必然帶著陰陽師的力量——但不幸的是,如果就生物學來解釋的話,這中力量在她身上卻成了沒有表達的隱性性狀。如果京極正一想讓自己的女兒在神擇儀式的時候獲得能與海瑟抗衡的力量,方法不少,雖然每一個的風險都很大,而且不論是穩定性還是持續的時間都挺夠嗆的。

“就我個人的看法,在儀式的時候你大概會受到一些來自流奈的阻礙,不過這並不是大問題。”卡戎的總結並沒有超乎海瑟的意料,但他明顯話中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