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娘帶過來的拖油瓶,所以從來不敢有什麼逾越之舉,身份之卑微,甚至到了下人都能隨意使喚的地步。可是她卻想不到她一向敬重的父親,居然會喊她雜種。
小桃看她這個樣子,有點心疼,卻又不好說什麼,隻好俯身抱住她道:“別傷心了二小姐,就算嫁出去了,二十年還是一條好漢!”
“那你總得讓我知道這是要嫁給誰吧?”
“宋京城南家財萬貫的朱員外!”小桃的語氣驕傲而又自豪,一副你不嫁我都想嫁的表情。
聽罷,宋吵吵倒吸一口涼氣。
朱員外,人如其名,珠圓玉潤,年逾五十,乃宋京有名的……土財主。
“他給了宋家多少錢。”不可能真的隻是拿自己抵債十兩這麼簡單吧。
小桃附耳言:“小姐,我說了您可別生氣,灣娘壓根就沒有欠什麼賭債,那都是大夫人唬你的。坊間都傳言朱員外的兩房小妾都生不出兒子,大夫人和二夫人可勁的派人去說媒,說我們宋家的二小姐屁股大,能生兒子。朱員外一高興,立馬就下了八百兩銀子的聘禮!八百兩啊!”
宋吵吵呆滯的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
然後她咽了咽口水。
“屁……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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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絮絮叨叨的時候,花轎已經不知不覺的到達了朱員外家。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宋吵吵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悲慘的事實,當然也隻是似乎而已。
這是一場低調而又奇葩的婚禮,沒有三拜也沒有賓客。直到後來,宋吵吵才知道因為這不是在娶妻,而是納妾。
啊,多麼痛的領悟……
此時此刻,朱員外站在一丈開外,一臉油光滿麵,喜滋滋的看著自己新納的第三房。^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宋吵吵的蓋頭被用來塞嘴巴了,所以她現在直接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這個娶了自己的人。
腦袋前邊禿了一大塊,稀稀拉拉幾根毛,凹陷的眼睛裏帶著一抹猥瑣的綠豆光,明明才五十多歲,看起來卻像六十多。
說實話,她很害怕。
盡管她一向口齒伶俐,活蹦亂跳,再大的恐懼也會以一句玩笑話帶過,但終究還是個未滿十七的小姑娘,此時此刻看到眼前這個人還是會忍不住全身發寒。
憑什麼自己生下來就沒爹疼沒娘愛?好不容易有一次嫁人翻盤的機會,卻還是受人擺布,被丟給五六十歲的老頭不能有一點反抗?
“夫人可準備好了?”沒想到那員外一臉敗類的相貌,說起話來卻一本正經,雖然這句話骨子裏還是不正經。
宋吵吵站起來背對著他,嘟囔道:“你把我繩子解開我就準備好了。”
之前之所以沒辦法逃走,就是因為自己被綁住了。直到下轎子才解開腿上的繩子,她又不想連累小桃,所以一路撐到了這裏,隻要還她雙手自由,安全脫身絕不是難事。
朱員外用他的綠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嚴肅道:“貴府真是用心良苦,如此捆綁倒更有情趣!”
“……”情趣你大爺啊!
宋吵吵和她的繩子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就在她還打算抗爭的那一刻,朱員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來……
吵吵一聲慘叫,迅速在地上滾了幾個圈躲開他的手,蹬著雙腿一邊帶著哭腔道:“再等等好不好!我還沒有準備好,我很害怕……”
朱員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想著不過一個小姑娘,來日方長,也就暫時順著她一點,於是一個人先到床沿上坐好,看她想怎麼樣。
見他有所收斂,宋吵吵慢慢的站了起來,雙手依舊背在後麵,被繩子捆的緊緊的。她慢慢的向後走了一點,將身子靠在了桌沿上。
“朱老爺我們來談談人生理想好不好?”
“我還是對談你能生兒子還是生閨女更有興趣。”
“好好好,我們談生孩子,生孩子……”
一邊咬著牙齒和他胡扯,一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另一件事。
燭火不停的搖曳,空氣中似乎漸漸有些燒焦的味道。宋吵吵全身都開始發抖,她背過去的雙手一動不動的放在了燭火之上,燒繩子的同時,也燒著她的手,那是完全無法想象的鑽心之痛。可她不曾退卻,也沒有絲毫猶豫。
光影綽綽,朱員外看見了她臉上滲出的汗珠,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皺眉道:“你在做什麼!”
“噗呲”一聲,仿佛是什麼東西斷裂開來的聲音,背後一縷青煙飛快的散開。
解脫之後,宋吵吵迅速將燭火拍滅,然後抽出大哥塞給自己的匕首,直直朝前麵一指,動作極快。刀刃上的寒光悄悄一閃,宋吵吵氣憤道:“臭不要臉的老梨花!作為一隻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