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吵吵疑惑的回過頭:“怎麼了?”
寧恪麵色有些尷尬,看了看她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微微垂著頭,將荷包攤在了她手心裏,示意,嗯,咱們錢不是特別夠了……
這似乎是寧恪這輩子最窩囊的一刻了。作為一個有手有腳的男人,應該沒有什麼比買不起妻子想要的東西更尷尬的事情了吧?
宋吵吵看了看手心裏的東西,有些明白了,又瞧了瞧他的樣子,不由得訕訕,他現在心裏一定不好受吧。可是……要怎麼才能告訴他自己其實還有一些錢呢,宋吵吵沉思。
半晌,她決定還是不告訴他了,免得他心裏不好想。於是宋吵吵伸手艱難地從頭上摘下了一根鑲著銀邊的珊瑚簪,道:“沒事沒事,這個是你以前送給我的,能值不少錢呢。”
“別。”寧恪攥住了她拿著簪子的手,“留著吧,以後想再找回來就難了。”
他麵上微微露了些赧色,聲音卻如往常一般清朗,“過完年,我就出來找事情做,一定給你買新衣裳,你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隻是以前送給你的東西,不要再隨便拿出來當了。”
宋吵吵聽話的哦了一聲,卻見寧恪拿起她的簪子,低下頭又給她戴了回去,從他這個高度來做這件事,動作隨意又流暢,就跟插個繡花針似的。
雖然對方隻是低下頭幫她戴了根簪子而已,可是某人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高又被嘲笑了,嘟囔道:“誰讓你自作主張幫我戴了!我,我自己又不是不會戴,顯得你特別高是嗎?”她紅著臉,別扭的偏過了身子。
寧恪仿佛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尷尬,隻淡淡道:“沒辦法,早已習慣了上麵的空氣。”
“……”宋吵吵簡直有想揍他的衝動!隻氣衝衝地朝家的方向走去,哼,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打死你了!
寧恪望著她那怎麼也改不了的小姑娘的性子,心中無奈笑著,隻提著一手的東西慢慢跟了上去。
臨近過年了,市集更是繁華,且不說路邊上那些寫對聯的,還有賣紅燈籠的,連平常那些賣蔬菜水果的都一個賽著一個比花樣。寧恪心裏居然還想著,要不自己也來擺擺攤,賣賣菜啥的……當然,這隻是他的一種比較接地氣的想法罷了。
作為一個丞相,哪怕是一個已經倒了台的丞相,他的字典裏就不應該出現“賣菜”這種樸實的詞語。
宋吵吵已經回到家裏了,寧恪卻還是沒有回來,按照兩個人腿的長短比例來說,這真是有點奇怪了,她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人,隻好搬了一簸箕毛豆坐在屋子門前剝了起來,望著門口翹首以盼。
寧恪終於回來了,回來之後不再是一個人,還牽了條狗回來。
“……”
相爺你這又是在整什麼幺蛾子呢?!
“汪汪汪!”那隻狗不負眾望,和它未來的女主人一樣歡脫,在一旁扭來扭去,一點都不像個看家狗,倒像是哪個菜地不小心跑出來的蜈蚣精一樣。
寧恪見她坐在門口剝毛豆,默默地將狗牽了過去,栓在了大門旁邊。
“你養狗幹嘛呀?”宋吵吵驚訝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出口問了一句。
寧恪忽然瞥了鄰居的大門一眼,意有所指的淡淡道:“防狼。”
養狗防狼……宋吵吵和她的毛豆都石化在了原地。
相爺,請問這是您一個做過超品大官的人應該具備的思維方式嗎?您是跟我呆久了連心智都一起跟著退化了嗎?看來咱們有必要坐下來好好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