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工地沒有人,天氣陰沉,散媓翻過圍牆跳入了工地內,這幾天她身體不方便,所以劇烈運動的時候會有些疼痛,不過散媓似乎對這樣的情況並不太在意,好像早就習慣了。
她低頭查看了一下,地麵上不時會出現狐狸的爪印,跟著這些爪印散媓走進了一座正在建造中的樓房內,她朝四周看了一眼,遠處一名工地保安正躺在地上,似乎被打暈了。
黑暗中的工地內,傳來了一陣孩子的哭聲,散媓走近之後看見周家的二姥姥正在哄孩子,而白狐狸則蹲在牆角內。
無論怎麼哄孩子還是哭鬧個不停,惹的周家二姥姥有些生氣,居然拿出一些藥水直接給孩子喂了下去,片刻後孩子停止了哭泣,似乎睡著了。
“你應該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服用這種麻痹藥劑可能會有後遺症的。”散媓冷冷說道。
“嗬嗬,要是因為哭泣而惹來了外人可就麻煩了,而且如果這個孩子真因為這點麻痹藥水就變成了癡呆,那就說明她的命不夠硬,也就沒資格成為我的接班人。”二姥姥說的振振有詞。
散媓卻報以冷笑開口道:“你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還是收起來吧,騙騙那對周家的夫妻還行,就別在我麵前扯謊了,五仙門最近幹了不少見不得光的惡事,拐賣孩子的營生也屢見不鮮,前些年‘神府’對五仙門下了警告,幾個家族還聯手斷了五仙門拐賣孩子的幾條生意線路,周三通便因此偏向‘鬼盜’那邊,得了‘鬼盜’幾個家族的支持,暗中又開始指使手下的人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隻不過如今下手的都是身邊的人,並非強行拐賣,而是找一些可笑的借口將孩子給騙過來,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關外出馬仙,而是周三通手底下的一名幻師,偽裝成了出馬師傅,騙那些文化層次比較低的年輕夫妻,說一些怪力亂神的話,讓他們將孩子交給你,其實最後孩子都被你們賣掉了。”
散媓一番話將二姥姥的偽裝完全撕了下來,二姥姥冷笑道:“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是找人摸過我的底了吧,不過我現在也不用找借口了,你說的沒錯,我是假扮成民間出馬師傅,然後用幻術騙騙人,讓那些傻乎乎的年輕人將孩子送來我這裏學出馬,然後把孩子賣掉,我靠這門生意發了不少財。”
“我對人性的善良了解不多,但對人性的黑暗卻很熟悉,你騙別人家的孩子我如果看不見也就算了,但這個孩子是我的委托人,你把他放了,我可以考慮讓你離開。”
散媓的語氣越來越不善,她站在黑暗中,二姥姥根本看不見她的臉,但能從她的口氣中聽出殺意。
“我看你一個姑娘家,而且還是醫家子弟,才對你客氣了一些,今日將你引到這裏來,外人可不知道,不管你背景如何,出生在什麼家族,隻要沒人知道今日是我殺了你,那誰又能查到我的頭上呢?”二姥姥道出了自己的企圖。
她其實是故意安排了今晚偷孩子的這出戲,目的是將散媓引到這座無人的工地中,然後想辦法將散媓殺掉,到時候她自有辦法處理了屍體,又沒人知道是她做的。
黑暗中的散媓一言不發,但四周的空氣好像都因為她的氣場而變的冰冷,二姥姥冷笑道:“沒話說了嗎,老婆子我還等著你說遺言呢。”
這時候黑暗中的散媓才慢慢開口道:“我最後在問你一次,你能將孩子還給我嗎?”
這時候老婆子拿出了一個鈴鐺,接著劇烈搖晃起來,鈴鐺的聲音雖然清脆但傳播的並不遠,她手舞足蹈不斷來回走動,口中好似念念有詞,同時從腰間的包裹中灑出奇怪的粉末,這些粉末落在地上,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氣味,接著從角落中爬出了不少東西,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這些東西竟然都是毒蛇,這一條條毒蛇接連不斷地爬過來,數量之多可能達到了數百條,那些扭動的身體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快去,快去,咬死那個小賤人。”周家二姥姥嘴裏罵罵咧咧,那些地上的蛇還真聽話,在她的指揮下不斷靠近散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