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遊龍鏜一舞動,帶動起來的氣流也似充滿殺氣。
“哐!”
半途沒收勢住,遊龍鏜像巨箭一樣直接被焦老拋了出去,狠狠紮在地麵,整個鏜頭都沒入土裏,地麵像蜘蛛網一般崩裂開來。
“哎喲,老啦!扭到腰了!”焦老捂著腰唉聲歎氣,又恢複成小老頭兒,仿佛剛剛那戰神一樣的戰士與他根本不相關。
李默立即上前扶住他。焦老再厲害,如今就是個老人家,自然擺弄不了遊龍鏜這樣的巨型利器。
李陶怔怔望向那柄強悍的重武器。
“老了老了,”焦老灰心喪氣地喃喃自語,抬眼間看到李陶發呆,突然眼睛一亮,大笑道,“天意啊!小子!”
他聲若洪鍾地喊道,“小子!想不想看遊龍鏜的真正威力?”
李默一陣激動,焦老這意思……
相比於他的興奮,李陶卻有些懨懨。焦老失笑,“你這小子,拿都拿不動它還敢瞧不起我!”
焦老笑著,衝門外大聲道,“老虎,讓這臭小子看看實力!”
他這話說完,就聽院子裏傳來一陣急促的鎖鏈碰撞的鏗鏘聲,李默回過頭,就見那隻瞎眼狼人快如閃電躥至遊龍鏜側,不費吹灰之力拔出遊龍鏜,遊刃有餘地高舉頭頂飛速旋轉。
遊龍鏜原本重極,又體型巨大,作為武器必然顯得笨重無比,但也仗著它的笨重,這樣彪悍的武器一旦舞動起來,其氣勢遮天蔽日。舉著這樣重極的武器,正虎淩空一個躍身,鏜頭劈中香椿樹樹幹,“轟”的一聲,十米高的大樹齊腰訇然折斷,不待樹幹倒下,他反身夾住遊龍鏜,以腰用力,狠狠將鏜頭反彈敲在樹幹之上,那折斷的半截大樹急如雷電飛射出去,結結實實地撞在院牆上,正虎順勢收回遊龍鏜,鏜柄尾戳在地麵,一聲巨響,尾部沒入地麵近半丈,同一時刻,他背後的整麵牆轟然倒塌。
正虎單手握住鏜柄,一隻眼充滿挑釁地蔑視著李陶。
這一刹那,李默看著那個麵容剛毅赤身裸背的男人,知道為什麼百姓們一看見他就要躲開了。
“小子!”焦老對於正虎的表現相當滿意,這隻狼人是他年輕力壯武力正值巔峰狀態召喚而來,自己年輕時多叱吒風雲就代表著這隻狼人的能力有多強悍。其實焦老心裏知道,當年若這隻狼人眼睛沒有瞎,這麼強悍的狼人應該配得上一個更厲害的主人。如今自己老了,而他還未老,舍不得把他賣掉當奴隸,是時候給他找下家了,一般人家不敢收他也沒能力收他,但現在看來,這位膽子不小的臭小子看上去是個不錯的人選。
“小子,”焦老道,“你若能打得贏我的老虎,遊龍鏜就送你!”
李陶眯起眼睛盯著麵前的正虎,作為狼人,崇尚強者至上,此時此刻遇見正虎,李陶一絲退縮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興奮,嗜血的筷感,讓他雙眼充血,變得通紅。
“吼——吼——”極度的亢奮讓李陶止不住重重喘熄,全身劇烈顫唞,喉嚨裏無法抑製地溢出喘熄,類似野獸的低吼。
正虎高興地引誘著,用狼人語道,“來呀!來呀!讓他們看看你的原型!”
李默臉色一變,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擋住焦老視線,厲聲喊道,“陶陶!回來!”
李陶如被電擊,全身一哆嗦,僵了片刻,用力甩了甩頭。
看他好不容易他回過神,李默心有餘悸,轉身朝焦老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您老別再說笑了,陶陶看上去是能打得贏他的嗎?”
他這話的意思並不是真的說李陶打不過,隻是擔心兩人對上,過招之間李陶難免露出破綻,但聽在李陶耳裏就不是這樣,自尊心極強的他決不允許自己比別人弱,尤其是李默,別人若這麼說抓住那人打一頓證明實力即可,可李默不能,他一定要讓李默知道自己才是最厲害的,隻要有他,自己就無所不能。
焦老嗬嗬笑著,對於自己一句話險些引起一場鬥毆一點覺悟都沒有,扭過身子望向李陶,“臭小子,怎麼樣?你若拜我為師,我就教你怎麼打敗老虎。”
李默笑了笑,李陶這孩子頗為孤傲,有時候性格真挺像一隻狼,拜人類為師還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
“好。”李陶往前大跨一步,二話不說噗通一聲跪下,“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一下又快又急,讓李默和焦老愣了半晌。
正虎抱著胳膊,冷眼瞧著李陶,重重哼了一聲。
晚上李陶最終還是不願意住在焦老家。他願意拜他為師,並不代表就此信任他。
回到接雲洞時已經很晚,李陶受了傷就先去睡了,李默原本想看書,可把書翻開又覺得心緒不寧,什麼都看不進去,正想著索性熄燈睡覺,就聽到外麵傳來熟悉的馬蹄聲。
繆召南確實如他所說訓練在加緊,極少有時間能出來,但隻要能抽出空,他就一定要來看他哥。
李默瞥了眼床上的李陶,給他掖了被子後立即迎到洞外。
繆召南跨下馬,大步流星走進洞裏,在桌前坐下,大咧咧地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一聲喝下一大口,急匆匆道,“哥哥,爹爹不日就要回來,爺爺說讓我們明天都到朝升殿聚集,哥哥,你一定要好好表現,”說著從腰間解下一把長劍,交給李默,“我想著你也沒什麼趁手兵器,這個你先用著,等我以後找到好的再給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