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心腹大驚。

範瑞疑惑地看向他,“嗯?”

“首領有所不知,聽說李陶性多疑,又及其寵愛夫人,”心腹垂著頭,湊近他身側,“其住所三裏之內除了傳信心腹任何人不得靠近,而三裏外則是重兵把守,守衛重疊,可以說肅戎部落守衛最嚴密的就是其夫人住所,恐怕我們整個部落出動也不定能突圍那些守衛。”

“保護的這麼嚴密,”範瑞沉吟,“這倒真令人起疑了。”

心腹低眉順眼道,“我們雖進不去,但可以將人誘騙出來,首領,如果您執意要將人擄來,我有個辦法……”

範瑞將信將疑地聽完心腹的辦法,得到他再三保證,猶豫半晌,才低聲道,“要是你說的辦法無用,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會有用的。”心腹笑道。

彼時,李陶正賴在家中逗李知恩玩,一會兒把李知恩擺成大字型一會兒擺成一字,高興了還提著他當球丟,跟大笨一邊站一個,小笨在當中打瞌睡順便充當界限,丟過來丟過去,半空中飛來飛去的李知恩也不知道害怕,高興地手舞足蹈哇哇亂叫,好不樂乎。

李默看到這幅景象時,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讓爹帶孩子真心不靠譜。

就在這時,一個傳信小兵快速跑來,“報!”

李陶最後把李知恩丟進大笨懷裏,這才問,“怎麼?”

“範瑞派人言和,天玠元老恭請首領議事!”小兵急匆匆道。

李陶大喜過望,扭頭看向李默,趁其不備猛地親了一口,趁他沒反過來就帶小兵往外逃,遠遠地大笑道,“哥,你出的主意太棒了!”

李默撫著被他親過的地方,皺眉望向他離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見才低下頭喃喃道,“是不是太快了?原本應該還有一個月。”

既然不知範瑞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就索性等到他露出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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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範瑞答應歸順算得上大事,李陶鐵定不能早回來,李默剛將李知恩哄睡下,正忖著今後的路要怎麼走,就聽到屋外有人大聲道,“夫人,不好了!”

李默眉角直跳,飛速披上衣服,走出屋外,“出了什麼事?”

“樹林裏發現三十來個孩子!”傳信小兵道,“都不到八歲,各個身受重傷。夫人,怎麼辦?”

“孩子?”李默急道,“你們快把他們送進來!”話剛說完又想到什麼,急道,“等等,重傷?多重?”

“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有兩個已經咽氣了。”

李默倒吸涼氣。是誰這麼狠?明明不傷婦孺是所有狼人不成文規定,做出這等事也不怕被族人背棄。

“你去告訴大家千萬別動那些孩子,”李默一緊衣服,“我親自去看看。”

“可是夫人……”小兵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又垂下頭去,那些孩子的慘況他親眼見到,當真無比淒慘,傷痕驚心,鮮血怵目,他本身也是瀕死時蒙首領不棄,得夫人所救,這種生死之間掙紮的感覺至今也忘不了。誰都不想死,誰都願意活著。

他這一吞吐,卻叫李默一下子冷靜了,今天範瑞言和,樹林中就出現受傷的孩子,實在太巧合了。他頓了頓,折回屋裏,找出紫玉別在腰間,正動身離開時,大小笨不知怎地聽見動靜,也溜了出來,緊緊跟在他身邊。

來到樹林中,有人已經生起了篝火,一眼就瞥見林中倒著七零八落的孩子,不知生死。李默心中一急,快步疾走過去,率先檢查一名孩子,發現這孩子全身骨頭寸寸斷裂,而且是在重力之下一瞬間被打斷。幸虧狼人生命裏頑強,還留有一口氣,如果這種傷放人身上,即便不是重傷而死,痛也要痛死了。

李默呆在樹林裏給這些孩子診治,這樣的骨傷一一正骨是件很費力的事情,很快過去一個時辰,而他也才剛剛接好八人。

木屋裏的李知恩睡了一覺醒來,找不見爹也找不見爹爹,光著屁股爬了起來,本打算去騷擾大小笨,結果它們也不見了,於是吸吸鼻子,循著氣味,一路找過去。

“爹爹!”

李默正忙得滿頭大汗時,突然聽見身後李知恩稚嫩的聲音響起,扭頭一看,這小子光著身子,四肢並用地快速躥來,活像一隻奔騰跳躍的小狼。

他越跑越近,最後一個飛撲,撲進李默懷裏就再也不撒手,用腦袋蹭著他,軟綿綿地撒嬌道,“爹爹……”

“知恩乖,”李默撫著他的背輕拍,“爹爹現在忙,你自己玩會兒好不好?”

李知恩嘟起嘴百般個不願意,可他最聽爹爹的話了,再不願意也還是鬆了手,在他臉上糊一大口口水後,心滿意足地從他懷裏爬下來,跑去找大笨玩。

樹林周遭守衛了十來個狼人,原本樹林不是守衛範圍之內,是今晚憑空多出的範圍。平日裏嚴守四周也未曾休息過,即便是狼人也不是鐵打的身體,此時嗬欠連天,更何況如今人人心中篤信,荒原上他們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