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送生的資格,拿到了。”季棲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惜字如金。
“……你昨晚怎麼不跟爸媽說?”季藝控製好自己的手。剛才差點在震驚之下捏了刹車,一不小心車倒了就麻煩了。他身體好有什麼碰撞也不怕,後麵坐著的妹妹就麻煩了。
“忘了。”季棲這回說得幹脆,至於是不是真的忘了,鬼才知道。
等到了學校,季藝停了車拿過書包就跑。他是理科生,班級在樓上,季棲是文科生,班級排序靠後,就在一樓,連樓都不用爬的。
當初棄理從文,季藝就問她是不是因為懶得爬樓才選的文科,季棲搖頭:“理科學著心累。”季藝無語,拍拍自家妹妹的腦袋:“別答題答得手酸。”誰不知道文科答案字多啊。
季棲在心裏算了一下得失:雖然字寫得多,但是她可以不寫啊。
所以分班後的第一次年級月考,季棲就捧著文科第一的成績單去找了幾個老師,表示想免除作業。
老師哪可能答應,覺得這小丫頭也太想當然了,作業是你不想寫就不寫的嗎?季棲退了一步,下次交作業的時候隻寫了小題目,大題目全部標注:書上多少頁,筆記哪一點……
文科嘛,答題總有個套路,一般人做作業也就是按照這個套路往裏麵塞,但是敢像季棲這麼對待要交的作業的人還真沒有。
自覺權威受到挑戰的老師們火了,把季棲叫過去一通訓話,訓完了問她:“你就這麼不想寫作業?”怎麼一個好學生就叛逆了呢?
季棲從神遊中回過神來,老老實實搖頭:“寫答案手酸。”
老師們當場笑倒了一片,他們也不是什麼老古板,也討厭改作業,聽季棲這麼說也想到自己改作業改得手酸的事,幹脆現場考起了季棲。等一個個問題完美過關,才發現季棲有多變態,暗自咂舌的同時還是搖頭:“就算我們同意了,其他同學也會覺得不公平啊。”
季棲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那要是其他同學同意了呢?”老師們想這種事不可能,誰沒個小心眼,就放話說要是其他人都同意了就行。
——結果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隔了一個月,又一次月考,季棲所在的文科班均分比上次拔高了一大截,嚇得其他班的老師跑來質問是不是卷子改錯了或者漏題了,季棲班上的班主任心裏別提多得意了,結果第二天看著季棲頭疼。季棲遞過來一張紙,格式工整的申請書,班上其餘四十九人的名字排得滿滿當當。
這懶鬼到底是狠心用一個月把全班人殺得心服口服,隻要不超過所學範圍的題目,就沒一個能難得住她,找題目來考她的人自己也被題目折騰得夠嗆,這麼一來二去,成績倒是上去了。
好嘛,這下沒話說了吧?所幸季棲除了懶得寫作業,也沒什麼會引起其他學生羨慕嫉妒恨的特權了,老師們對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於是,季學霸在文科班一舉成名。
抱著書包走到班級門口的時候,季棲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文科班的早讀特色是什麼?當然是背書了!政治曆史地理,背不下來考試的時候就沒得寫,就算不背這些也有語文的詩詞、英語的單詞課文,有時候連數學的公式都得背,今天這也太安靜了吧?
季棲狐疑地看了一眼緊閉著的班級大門,想了一下覺得是不是同學們在等她進去、給她慶祝拿到保送生資格,就幹脆推門走了進去。
眼前一花,季棲看清楚眼前的場景後就不說話了,伸手去摸剛才自己推開的大門——沒有。再看看自己,書包還在,衣服沒變,估計人也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