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膽聽到他罵自己‘王八羔子’,已然是怒火中燒了,單單是罵自己的話,他還可以忍。
但是這麼一句話,卻是連自己的父母都給扯上了,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麼能夠忍受的了呢?
“你媽誰的?”張大膽開口道。
王廠長沒聽出這麼個語言陷阱,順著他的提問罵道:“我罵你的!怎麼了?你個小比崽子,還想翻天啊!”
旁邊攤位的商販是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自然是知道這麼個梗的,聽到這光頭廠長,毫無防備地認了幹爹,也是強忍著笑。
張大膽伸手拍拍王廠長的肩膀,笑道:“你媽是我的?你說你都這麼老了,你媽該老成什麼樣啊?你要送給……”
光頭廠長已經明白,他方才是在拐彎抹角的罵自己,作為一個常年居於‘上位’的人,一個被無數人阿諛奉承的人,一個跺一腳都能震三震的人,怎麼能容忍別人占自己的便宜。
隻見他雙目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伸出砂鍋般大的拳頭,朝著張大膽的臉上砸去,圍觀者紛紛瞪大了雙眼,為張大膽心驚,這麼一拳下去,指定得見紅啊!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張大膽頗為隨意地伸出手掌,便擋住了光頭廠長的拳頭,眾人愕目,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甚至有人開始揉其眼來。
光頭廠長身材魁梧,膘肥體壯,實打實的一名壯漢,可他打出去的拳頭,就這麼輕易地被人給攔住了?
連他自己都不禁懷疑,難道是這幾天縱欲過度,拳頭沒有力氣?他想要縮回拳頭,卻發現自己的拳頭被人給握的死死的,怎麼拽也拽不出來。
這時光頭明白自己是踢到鐵板上了,這年輕人絕非一般人,肯定是練家子,發瘋的牛都栽到他手裏了,自己要親自動手,不是拿雞蛋撞石頭嗎?
張大膽此時方才又開口道:“怎麼樣?光頭廠長,還來不來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好嗎?”
光頭王廠長,此時受製於人,他知道自己倘若說個‘不’字的話,這手腕兒肯定要被擰斷,連忙說道:“不來了……不來了,你走吧!”
張大膽今日幫他們解決掉了瘋牛,不被感謝也就罷了,還遭受無端謾罵,現在讓這家夥吃點苦頭也是應當的,便暗中多使了分力氣,將他手腕兒擰錯位。
光頭廠長的手剛被放開,便覺得陣陣刺骨的疼痛襲來,好在他也是久經戰場的老混子,這點痛苦還承受的住,便對身邊的屠夫說道:“還他媽的楞著幹什麼?給老子幹死他!”
這些個屠夫雖然在屠宰場裏工作,卻不是常年跟在光頭廠長身邊的小弟,仗勢欺人、為非作歹這些事還是幹不來的,個個傻站這發愣,卻遲遲不動手。
“怎麼?我王戰北的話不管用了?”光頭廠長凶神惡煞地喊道。
‘王戰北’?聽到這個名字,張大膽胸中頓時燃起熊熊怒火,父親當初被開除、受傷不都是因為這家夥嗎?他不是已經被調走了嗎?怎麼還在屠宰場裏當廠長?
未等他動手,方才的警察又圍了過來,領頭的劉所長對光頭說道:“王廠長,我們了解到現場沒有人員傷亡,而且殺掉瘋牛的人,好像就是這個年輕人吧?你可要好好感謝人家啊!如果不是他殺了瘋牛,這事兒可就鬧大了!”
張大膽聽到他罵自己‘王八羔子’,已然是怒火中燒了,單單是罵自己的話,他還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