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接人。”

冰帝的君王冷淡的回答有些出乎忍足的意料,再怎樣沒有眼光的人也應該聽得出他心情並不好。可是大尾巴狼同學偏偏擺著笑臉接著問。

“女孩子麼?”

“嗯。”

但是跡部手上收拾自己網球包的動作一點都沒慢下來。

“臉怎麼樣?身材呢?”關西狼喋喋不休:“是你家的親朋?”

“她會來冰帝讀書,到時候自己看。”

似乎相當不願意提起那女孩子的樣子呢…關西狼推推眼鏡,壞笑:“怎麼不帶過來熟悉校園?莫不是想藏一天是一天?”

跡部終於沒了耐性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想太多了,腦子裏給我好好想點別的。人都到齊了?”

關西狼也就不再說下去,點頭道:“人都到了,除了…慈郎。”

跡部一想起那個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倒地不起蒙頭就睡的孩子,心下就有些無奈。

而剛剛在冰帝兩位人氣極高的男生的話題裏的女主角,如今正身在英國。

是的,在英國。

不過更準確地說,是在英國駐日本大使館。

大使蘭斯先生,自己那損友奧拉的父親,想自己交代好了相關的手續之後,對著眼睛裏有疲態的好孩子問:“沒有休息好?”

“嗬,沒,”季天恩端起茶杯:“隻是不能太快習慣別人家的床——這點真讓我羨慕奧拉,在家裏真是太舒心了。”

提起自家兒子,蘭斯先生的麵部表情柔和了很多,不過口中一就是批評:“今兒早上還聽他抱怨伊頓的床太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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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那小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季天恩暗暗唾棄奧拉,據說伊頓的硬板床是所有貴族學校裏睡得最舒服的。

大使先生抱怨了一番,話題轉到了季天恩身上:“說起來,亞瑟沒有和你通話麼,在你到達日本之後?”

“還沒呢,”季天恩微微勾起嘴角:“下個月瑞銀股東大會,估計他有得忙了。現在天昏地暗的梵卓公爵,怎麼可能記得起我這個被賣的女兒。”

話裏雖然是在抱怨,但是蘭斯先生並沒有聽出季天恩的不滿情緒,不由得說:“我以為你起碼會有些負麵情緒的,Phoebe。”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理應心平氣和對待。而且您若不嫌棄,我會時常叨擾。”飲下紅茶,季天恩道:“您這兒的下午茶很對我胃口——若如果能把錫蘭改成祁紅或者正山,那就再好不過了。”

蘭斯先生笑歎一聲,從櫃子裏拿出八個包裝別致的竹製茶筒,讓季天恩眼裏閃過一絲不確定。

“Phoebe,這是你外祖父母托人交到我手裏的,”蘭斯先生說著,季天恩便接了過去,托到鼻下聞了聞,臉上綻開真摯的笑容:“四盒正山四盒祁紅,看看有什麼不對的。”

“謝謝您,”季天恩欠身,拿出兩盒:“您收下吧。”

“不了,我還是更喜歡錫蘭。”蘭斯先生打心眼裏不相信這姑娘會將茶葉拱手送人,憑借著自己那段曾看著她成長的十年光陰。

果然季天恩便仔細將茶葉收好,放到蘭斯先生友情提供的紙袋子裏:“那我就不客氣地全拿走了?”

“……”

蘭斯先生不得不承認,在麵對自己喜歡的人和物上,擁有梵卓血統的父女倆真是如出一轍——就算從骨子裏想要獨占,表麵上依舊可以不動聲色。

雖然在平時的行事風格上,兩個人是背道而馳的。

真真不知道,這孩子長成這樣,到底是福是禍。

這就是在季天恩離開之後,蘭斯先生一直在想的問題。

今天需要辦的事情基本上都完成了,季天恩坐進車裏,本能地不想要回去,於是請司機大叔帶著她到附近的地段隨處逛逛。

“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您帶我去個僻靜點可以喝下午茶的地方好麼?”

司機大叔應了下來,也是知道這年輕的小姑娘有難處,心裏又對有禮貌的小貴族有著好感,痛快地帶著季天恩到了一處咖啡廳。

果然是不錯的,裏麵的裝潢很簡約但不失精致,處處可見主人的玲瓏心思。

季天恩也就坐在了靠窗的一個座位上,點了熱奶茶和藍莓蛋糕、芝士餅,打開手機裏快要超飽和的郵件箱,一個個看了起來。

日本的陽光和中國一樣比英國要的多,卻比中國多出了綿軟的味道。季天恩雖然更愛中國的熱烈,但對於這柔和的光線也很欣賞。

難得能在這樣的陽光中喝下午茶,季天恩的心情忽然好了一些,呷著一口奶香濃鬱的飲料,難得讓挺直的背脊放鬆,倚在後麵的靠背上,手指慢慢地打著字,回複著郵件。

好生愜意。

若這便是以後生活的常態,那麼三年的日本之旅,也應該是不錯的。

茶杯風波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