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突然,楚清停下腳步,讓她猝不及防的撞在前者的背上,差點把楚清撞得一個踉蹌。
揉了揉撞得發紅髮麻的鼻子,名柳委屈的抬起頭:「小姐,你沒事吧?奴婢不是故意的。」
可是,這話語落下,卻沒有人回應她。這讓名柳疑惑的抬起頭看向自家的小姐,卻見她眼神早已經看向別處,對自己剛才的失禮似乎並未察覺一般。
「小姐?」名柳喃喃自語,順著楚清目光所到之處看過去。隻見在自家宅子門前,停著一輛青番布的馬車,還有幾匹散馬,幾個小廝從大門裡出來幫忙卸貨,一位青衣長袍,體型消瘦的男子撩起衣擺,快步走進門內,消失不見。
「老爺!」名柳認出那男子,輕聲喚道。
老爺……這就是她如今的父親麼?若是記憶不錯,楚清的父親叫楚正陽。楚清眸光淡淡,在心中思索著。
這時,街邊的茶攤有低笑傳來,接著議論之聲便飄入了站在茶攤外的楚清和名柳耳中。
「聽說了吧,這楚家的千金因為被休,羞憤之下投湖自盡,差點沒了性命,楚府中那位美貌的夫人隻得派人將自己在外採買的楚員外給叫了回來。草包千金就是草包千金,死了倒也乾淨,這半死不活的憑白給人添麻煩。」
名柳一聽這話,心中如火焰般燒著,可再看向身邊的人兒,卻發現她在低眉淺笑,好似剛才的話並沒有進入她的耳中一般。
「回吧。」淡得飄渺無垠的聲音響起,楚清重新抬步,向近在咫尺的楚宅走去。
名柳發愣了一下,對著楚清的背影眨巴眨巴眼睛,自言自語的道:「小姐一病醒來,真是讓人越發的捉摸不透了。」感歎之後,她提起裙擺,小跑著向前麵已經走遠的楚清追去。
依然從側麵進入家中,楚清沒有再遮遮掩掩,任憑著來往家奴看到她這副模樣時露出的吃驚模樣,一臉淡然的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的記憶非常的好,通常走過的路隻需一遍便能記下,所以在回程中,幾乎都是她走在前麵,而名柳跟在身後。
還未踏入院門,屋子裡傳來的『嚶嚶』哭泣便讓楚清抬起的腳停頓在了半空中。
這時,屋內傳出話來,聲音來自酈氏。仔細一聽,楚清知道這是酈氏在責怪被她留在屋裡的翠翠沒有看好自己。
想了想,她走到院子裡的水池邊,絲毫沒有儀態的蹲下,雙手放入池中,舀起清水開始洗起臉來。
待後麵跟來的名柳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失聲驚呼:「小姐!」
這一聲叫喊,將屋裡的責備停止了下來,接著腳步聲不斷響起,六七個人衝出屋子,當看到若無其事繼續洗臉的楚清時,都愣在了原地。
這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儀態,讓酈氏輕呼,雙手遮唇。而一眾下人也都發呆的看著這一幕,沒有一人想起此刻應該要去拉起小姐。
站在酈氏身邊的楚正陽,眉頭一皺,沉聲道:「阿離。」
話音落下,已經洗好臉的楚清甩甩手上的水珠,從袖口抽出小絹,往臉上擦了擦,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抬眸望去,與這一世的父親相望。兩尺台階上,一身青衫,如鬆柏般筆挺的站著。他的容貌十分俊朗,與酈氏的國色天香倒是絕配,眉宇間有些許倦色,應是倉促趕路導致的。
唯一讓楚清多打量了幾眼的便是他那雙眼睛,很明亮,很廣闊,似乎包含了全部的天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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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在打量這一世的父親時,楚正陽也同樣在打量著她。接到妻子的來信說女兒投湖,性命危在旦夕,他沒有片刻耽誤的日夜兼程而來。怎知,待他披星戴月的趕回家中,熱茶還未來得及喝上一口便與妻子趕到女兒的院子中,見到的卻是丫鬟翠翠被捆綁在床上的一幕。
接著,還未等酈氏問出結果,就看到了女兒行為不雅的蹲在水池邊,低頭洗臉的這一幕,讓他不禁心中疑惑,女兒是否因為打擊過大是否是得了失心之症。
隻是,當他對上女兒那雙幽潭似的眼睛時,才突然感覺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多麼荒謬。患了失心之症的人,怎會有這樣一雙清冷而幽深的眼?那眸底的一閃光芒猶如夜幕中的星辰般耀眼。
「阿離?」女兒怔怔的望著自己,彷彿不認識般,讓楚正陽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打量的眸光淡淡收斂,楚清的嘴角牽起笑容,雙手疊放在腰前,雙腿微曲,款款施禮:「父親、母親。」
「老爺,夫人!」清醒過來的名柳,也趕緊跟隨著楚清向楚家的男女主人行禮。之後便不敢抬起頭來,雙肩也在微微發抖。
帶著重病剛愈的小姐偷偷溜出去,還被自家老爺主母抓個正著,她自己都覺得不懲罰自己都不行。
「阿離!」酈氏從台階上翩然而來,那風姿正如天上的仙子般奪目。看得楚清不由得癡了,等到落入酈氏溫暖的懷抱之後,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