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琮中毒而非疾病之事,她知,禦醫也知。但是,在說出口時,大家都是默契的以病來相稱。
「回稟皇後娘娘,微臣的確有了些進展,雖不能徹底解除陛下病痛之苦,卻能夠讓陛下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張禦醫深知此事事關重大,所以在心中有了把握後,便連夜趕入宮內。
「真的!」喬皇後驚喜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憔悴的眸中也恢復了些神光:「你真的有把握將陛下救醒?」
如今宮中形勢微妙,太子等人都被矯詔傳出了都城,若是真的發生宮變,她一個不掌兵權的皇後,恐怕連自身都難保。
光是靠那些保護皇家的禦前侍衛和禦林軍麼?先不說是否有一拚之力,這些人中又有那些可以信賴,她都是不清楚的。
所以,如今如果皇上能醒過來,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臣不敢說有十分把握,但卻敢說有七分。」張禦醫的醫術在所有禦醫中是最好的,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讓喬皇後安心不少。
「如此,還等什麼?快將藥給陛下服下。」喬皇後迅速下令。
「張禦醫,你這味藥可有測試過?」突然,趙雅媃拉住母親,神情戒備的看向張赫。
張赫依舊垂首站立,聽到大公主的質問也並未露出什麼多餘的神色,隻是平靜的回答:「並無。」
趙雅媃輕蹙秀眉,聲音冷了幾分:「既如此,你又為何敢說有七分把握?」
這句話,讓喬皇後徹底的從皇上能救醒的激動中,清醒過來。審視的眸光,也落在了張赫的身上,那銳利的眼神,幾乎要在他身上穿洞。
乾清宮中,皇後和公主開始對張赫產生了懷疑……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皇宮中,正悄然上演著宮變。
禦花園中,兩隊執勤的禦林軍相遇。
兩位統領友好的相互頜首,帶著自己的部隊交叉而過。
突然,在兩支隊伍平行之際,其中一對人們卻拔出佩刀,毫不猶豫的揮向了另一對人。措不防及之下,幾乎沒有任何反抗,這隊人就死在了自己的戰友手中,有的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烈的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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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們致死都沒有明白,日夜相處的戰友為何會突然間向他們拔出利刃。
刀光劍影一瞬而過,隨著人的倒地,另一邊的禦林軍也在指揮下,收回了佩刀,擦掉自己臉上和盔甲上的血跡。
沉默的完成一切,也不管這些屍體就如此暴露在禦花園中,隊伍重新整隊,繼續向前巡邏,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行走過程中,先是統領從懷裡抽出一條白色的錦帕繫在自己的左臂上,其餘的人也跟著效仿,紛紛抽出白色錦帕繫於自己左臂。
一路上,凡是看到沒有係錦帕的禦林軍,他們都按照之前的方式,輕鬆的去了對方的性命。
這樣的情況,這一夜在皇宮之中,各個角落都有發生。
除此之外,一群如黑煙般的黑衣人,也如鬼魅一樣,出現在皇宮的各個角落,暗中收割性命。
這些暗中發生的殺戮,正在一步一步向乾清宮靠近。
乾清宮中
「張禦醫,本宮和陛下一向信任於你,如今此等大事,為何你不願向本宮說實話?」
麵對趙雅媃的質疑,張赫卻出奇的保持了沉默,這讓原本全然信任張赫醫術的喬皇後,心中也有了懷疑。
喬皇後統帥六宮多年,又是一國之母,語氣中自然有著無比的威嚴。
突然,張赫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抬起手在自己麵前一抹,再放下手後,張赫那張熟悉的臉已經不見,出現的是一張陌生的麵孔。
這張臉,十分平凡,有些冷漠,但是卻帶著一絲傲骨的味道。
「你!」
喬皇後美眸中一縮,頓時緊張起來。
「你不是張赫,你是誰!」趙雅媃與母親站在一起,厲聲問道。
她並未刻意壓製聲音,反而有些故意加大,她希望能引來殿外的侍衛,將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捆綁起來。
可是,這個假張赫卻對這母女二人的緊張,視若無睹。
反而掂了一下手中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玩味笑道:「真是的,那麼快就被認出來。虧我還扮得惟妙惟肖,白磕兩頭了。」
聽著他的風涼話,喬皇後的臉色一變,五官冷峭起來:「你到底是何人?假扮張赫所為何事?這裡是大內深宮,若你再不老實交代,本宮隻能喚禦林軍將你拿下。」
想到剛才自己一激動,不假思量就讓這個假禦醫給陛下用藥,喬皇後背脊就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殿中沒有侍衛,那幾個內侍宮女,此刻也是一臉驚嚇。
她不敢保證,這個處心積慮混入宮中的陌生男子,是否會突然暴起,傷及無辜,隻能先用言語穩住,拖延時間。
假張赫微微一笑,將人皮麵具收回懷中,對喬皇後道:「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在下周不求,是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