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傾反抗父親,多次向父親言明趙晟顥絕非紈褲,就算是紈褲,她也認了。

直到後來,楚清的出現,她和趙晟顥之間的感情,才讓桑悠傾有些遺憾,卻充滿祝福的推讓。

現在看來,自己還真不如女兒有遠見。

隻是,此刻這些往事都不再重要,父女二人關注的就是逍遙王府這邊的信息。

來人,將自己全身裹在黑袍裡,看不見麵容,隻能分辨出她體型嬌小,纖柔。在他身後,還跟著一位戴著麵具的壯漢,如神將般守護著。

桑鐵坤濃密的劍眉,微微蹙起。眸光落在那包得看不見人的黑影上。

倒是桑悠傾眸光一亮,直接喊道:「楚清!」

黑影抬手,露出一截白嫩的手臂,拉下自己頭上的鬥篷,露出楚清那張絕色無雙的臉龐。她看向桑悠傾嫣然而笑:「還是被你認了出來。」

隨即,她又對桑鐵坤直率的拱手行禮:「深夜冒昧來訪,還請桑大將軍勿怪。」

「原來是王妃親至,鐵坤有失遠迎了。」桑鐵坤心中也十分詫異,沒想到楚清居然會親自前來。

「兩位就不要再客氣了,還是說正事吧。」桑悠傾無奈的看向兩人,心中歎息。

都什麼時候,兩人還講究這些虛禮。

楚清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她和桑鐵坤從未正式見過,若是一上來就開口說正事,恐怕會引人反感。

桑鐵坤瞪了桑悠傾一眼,似責備般:「你這丫頭,都嫁人了還是這樣,性子不夠穩重。」

父親的責備,桑悠傾不能反駁,隻能抿唇沉默。

楚清收回視線,清冽的眸光看向桑鐵坤:「桑大將軍,想必宮中的消息你也已經得到。不知下一步,你欲何為?」

桑鐵坤虎目微凝,鐵血的五官冷峭了起來:「三皇子犯上作亂,理應當誅。可是,現在我手中隻有太子離開是留下的半枚虎符,無法調動京畿大營。」

楚清秀眉微蹙:「現在這個時候了,還要理會這些麼?我不相信大將軍在軍中的聲威,還抵不過這半枚虎符。」

她之所以臨時決定親自前來,便是擔心桑鐵坤被軍令條框禁錮,而不能及時發兵。看來,這一趟還真是來對了。

「軍中虎符乃是調動大軍的憑證,虎符一分為二,和平時期,由陛下和太子分別保管。戰亂時,則由皇上欽賜征戰大將,讓他調兵遣將,享有軍權。此刻,我手中隻有半枚太子虎符,要去調動京畿大營恐怕……何況,三皇子和大皇子等人密謀這麼久,京畿大營中是否有他們的同黨,我們很難判斷,若是貿然去提兵,恐怕會被對方趁機誣陷。」桑鐵坤沉吟著說道。

楚清沉默,將桑鐵坤的話在心中細細咀嚼,發現確實有道理。當下,她也不再逼迫他,反而問道:「大將軍,你的打算又是如何?」

既然不能直接調兵遣將去闖皇宮,那她就看看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又有何主意。

桑鐵坤和桑悠傾互看了一眼,後者輕點頜首後,他才道:「雖然不能調動京畿大營,但是這些年太子殿下在陛下的默許下,也培養了一支新的軍隊,他此次離開,分了一半由我來掌握。再加上我的家將,倒是可以勉強攻入一個城門,直搗黃龍救出陛下,隻要陛下得救,就能號召百官動起來。」

趙晟乾居然暗中培養私軍?這個消息倒是給楚清一些震撼。

要知道,皇室子弟如果大規模的培養軍隊,那可是能被按上犯上作亂的罪名的。

但趙晟乾居然得到了皇上的認可?這說明什麼?說明趙琮有意將趙晟乾培養起來,對抗充滿野心的趙晟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