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天下太平,黎民之苦與她何幹?
「無論如何也要試一下,就算不答應,也能知道她的目的何在。」高枳佑握拳砸在一旁的燭台上,咬牙道。
南楚,建寧城,逍遙王府。
北韓的內亂越演越烈,國內聲討之聲也越來越大。南楚的逍遙王府裡,這齣好戲的始作俑者,卻怡然的過著自己悠哉的生活。
湖邊水榭中,糕點茶香怡人。
「王妃,照這樣下去,北韓支持不了多久就會退兵了,王爺也能盡快回來。」酒酒一邊給楚清扇著扇子,一邊喜笑顏開的道。
楚清慵懶的躺在睡榻上,欣賞著湖邊美景,星眸半瞇,聽到酒酒的話,似笑非笑的呢喃:「是啊,也是時候該準備一切了,等王爺回來就是離開之時。」話語中,一道冷芒從眸底滑過。
這幾日,她多次推卻了趙晟乾的邀請,也回絕了桑悠傾請她入宮的旨意。
雖然他們隻是好奇她在北韓所做的一切,想要親耳聽聞她這個當事人講解一番,但是她卻不想去兩人麵前賣弄。
這次毀掉北韓經濟,她已經暴露了太多。
作為那個位子的人,不可能不會在心中暗自警惕。再加上趙晟顥的特殊身份,兩人的結合也使得他們再也不能繼續待在南楚,漸漸變成別人的眼中釘,有心人利用的對象。
是是非非,他們早已經心倦。
如今唯想的便是離開這些紛擾,無憂無慮的度日。日後朝代更替,戰火延綿還是萬世安平都與他們無關。
突然,湖畔一道淺綠身影飄過,婀娜身影好似池中精靈一般。
她香風忽至,出現在楚清身邊:「王妃,北韓韓皇的密信。」
楚清眉梢輕佻,玩味的笑道:「沒想到皇上已經清理了北韓的細作,他還能有辦法將信送到這裡。給我吧。」說著,她向幼荷伸出了手。
幼荷有些遲疑:「王妃這韓皇的信恐怕來者不善,還是先請周先生仔細檢查一番,確定無事再看吧。」
楚清搖頭淺笑,手臂一展,從幼荷手中抽過密信:「他高枳佑還未下作到在信上施毒暗算我的程度。」
說完,她已經撕開信封,將裡麵的信紙抽了出來,打開快速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楚清眼尾蕩起譏笑,將信紙隨意往地下一扔。
幼荷趕緊撿起來,好奇的看向楚清:「王妃,韓皇說了什麼?」
另一邊,酒酒也不解的看著楚清,等待著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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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我看在百姓的份上,停止行動,不要置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楚清臉上笑容中的譏諷之意更濃。
一個以一己之心發動戰爭的人,居然來她麵前說教。真真是可笑非常。
「啊!他也太厚臉皮了吧,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酒酒誇張的叫道。
幼荷也是搖頭淺笑,對高枳佑的做法不予評比。
「小姐,這信要回麼?」少頃,幼荷向楚清詢問。
「回,當然要回。」楚清笑得幾許玩味:「就告訴韓皇,選擇權在他不在我。若是他想要糧食,我倒是可以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給他騰出一些。隻不過,價格略貴,就看他買不買得起。」
這帶著濃濃陰謀的味道,讓幼荷和酒酒心中暗笑。
前者帶著信件退出水榭,按照楚清的安排行事。
……
北韓國內,朝廷在沒有別的辦法下,隻能採取強壓手段來鎮壓暴民。可是,越是這樣,百姓就越發的抗爭激烈。
如此下來,百姓中已經開始流傳一些話……
百姓遭此災難,全因為皇上高枳佑執意攻打南楚帶來的。
皇上為了保證前線幾十萬大軍能英勇殺敵,於是棄萬萬黎民百姓於不顧。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上的罪過。
所有的事,都是皇上一意孤行,挑起戰爭而引起的。
國不成國,家不成家,百姓易子而食,靠草根度日。搶殺之事,絡繹不絕,此起彼伏。
每日,都有朝內快報送入前線大營,高枳佑能殺一人,卻不能殺遍所有信使。
漸漸的,國內暴亂的事,已經瞞不住北韓諸將,幾十萬的軍士。
軍營中也開始出現的不同的聲音。
就在此時此刻,備受煎熬的高枳佑終於等到了楚清的回信。可是,回信的內容卻讓他心中更加的絕望。
金頂大帳中,除了高高在上的高枳佑之外,北韓諸將分列兩旁。在龍椅旁有一鳳位,正是高月霏這位公主的。
「皇兄,信上如何回復?」見高枳佑久久不語,高月霏一顆心也沉了下來。
諸將們也都將眸光落在高枳佑身上,期盼他的回答。他們在前線領兵廝殺,可是他們的家人卻都在國內。
原本,以為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卻不想,此刻卻變成了最危險之地。
「她說,選擇權在於我。若我需要糧食,可以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