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會懷疑,自己隻是一個幻影。
他說,如果他消失了,沒有人會發現……
我當然也記得自己是怎麼說的,我說如果他消失了,至少我會發現。
我想不止是我,胖子也會發現的。
如果悶油瓶敢在我們兩個的眼皮底下消失,我和胖子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把這個挨千刀的給找出來,然後找個坑把他給埋了。
等到第二年春天,又會有很多個挨千刀的悶油瓶長出來……
哎,那多煩啊,還得滿世界抓悶油瓶。
我苦惱地搖了搖頭,然後又對自己愚蠢的想法進行了一次深刻地檢討。
作者有話要說:
☆、10、
第一天,我們除了停下來吃了兩頓飯,就一直走到了天色全暗,雲彩雖然對這一帶很熟悉,但卻從來沒有這麼急地趕過路,因此體力還是有些跟不上,還好我們三個體力都還算充足,因此就輪流背起了隊伍裏唯一的女性。
這會雲彩正安靜地趴在悶油瓶背上。
月色如狼牙般泛著寡淡而冰冷的黃色,照在影影綽綽的樹林裏,顯得有些可怕。走到一處,阿貴終於停了下來。
“前麵的路不好走,幾位老板,要不我們今天就先歇了,等明天一早天亮了再走?”
悶油瓶不出聲,最終胖子一錘定音:“聽嶽父的!”
阿貴被胖子的這一聲“嶽父”給驚得不輕,一不小心腳上一個踉蹌就摔在了地上。沒想到這地麵還有些坡度,阿貴連人帶裝備連滾了五六米才停了下來。
我們三人被嚇了一跳,立馬朝阿貴聚了過去。
阿貴是被一棵長在半山坡上的樹給救了。如果不是這棵樹,他至少還得多滾上十來二十米,要是阿貴受傷了,那我們這一趟必然不能順利成行。一來一去弄不好就又得拖延大半周。
這麼說來,這棵樹還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我們打著手電筒幫阿貴檢查之後,確定阿貴隻是受了些擦傷,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不如我們就在這棵救了我阿爸的樹下紮帳篷吧?”雲彩問道。
我搖搖頭:“獨樹容易遭雷,不安全。”
悶油瓶在附近走了一圈之後道:“這裏。”
我轉過去一看,由於地勢的原因,那塊地空氣流通又背風,地麵上草也比別處少些,確實是個搭帳篷的好地點。
搭帳篷的工作由我和胖子完成。從很早以前開始,但凡是需要搭帳篷,我們兩個都會去搭把手,日子久了也就成了很好搭檔。反觀悶油瓶,在我的印象裏,他從來沒有主動幫忙搭過帳篷。因為這個工作其實也需要配合,這是悶油瓶最不擅長的。
我們一共搭了兩個帳篷,雲彩和阿貴睡一個帳篷,我們三個合睡另一個。
當然,我們三個必須留一個人守夜,雖然這裏不會出現禁婆、海猴子或者野雞脖子這種在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見到的“生物”,但是好歹這裏也是十萬大山,有野獸出沒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如果第二天四點出發,那麼我們暫且還有七個小時可以休息。不得不說休息這麼多時間,實在是有些奢侈。但是畢竟我們也沒有那麼趕,而且如果冒黑前行,就會大量消耗本就不多的電源,得不償失。
商量之後決定先由胖子守兩個小時,然後是我,最後沒有參與搭帳篷的悶油瓶需要比我們多守一個小時。
雲彩指著我們的鼻子說我們兩個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我和胖子麵麵相覷,我們都不能理解為什麼雲彩說悶油瓶是老實人。要說精明和神秘,整個倒鬥界根本沒人可以和他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