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我們是真的把悶油瓶給弄丟了。

不過胖子說,如果悶油瓶回了村子,那裏自然有王盟守著,用不著我們操心。而我們難得帶了裝備進來卻不好好利用,回頭沒臉跟悶油瓶交代。我心說這倒也是,就簡單組織了一下,和胖子背著水肺下水去了。

水底下和幾天前看到的景象幾乎相同。我們兩個仗著氧氣充足視野又好,紮紮實實地繞著寨子裏裏外外地看了一圈。可惜也沒看出什麼新名堂。不過倒是發現那古寨裏有一棟長相奇特的樓,外麵有塊碑,碑底的落款是“張家樓主”。

我和胖子懷疑那可能是張家祖宅,但是這會兒悶油瓶並不在身邊,我們也無從考證。

我和胖子在湖邊搜索了半天,又休整了半天之後就直接喊人回去了。阿貴不明白我們花了大力氣搬了這些器材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的夥計也都怨聲載道的。我心說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這是在整哪樣。

我心裏憋著氣又沒處發泄,回來的路上一直陰沉著臉,因此那幾個夥計也不敢當著我的麵抱怨。

回到村子裏,王盟告訴我他趁我不在的這幾天,每家每戶都問過了,但是那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睡了,沒人能提供線索。

“隻有一個人說他那天晚上起來過,是村子最東邊的一戶人家,裏麵有個小夥子,他說他那天晚上起來上廁所,老遠地就看見村口停了幾輛麵包車,他也沒在意,小解完就直接去睡了。”

“就這麼點兒?”我問。

“恩,就這麼點。”

“我知道了。”我拍拍王盟的肩,“繼續給我守在這,我要到山裏去一趟。”

“胖子,我們去找盤馬老爹。”

“你怎麼突然不管小哥死活了?”走在路上時胖子問我。

“我沒有不管他。”我說,“假設那些麵包車真的是來接小哥的,那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也是”胖子說,“能不聲不響地殺了小哥就沒有必要開那麼多車來了,隨便挖個坑埋了就好……可是他們要是想要了小哥的屍體去研究那咋整呢?”

“你這麼大個腦子長著幹什麼用的啊?”我說,“你覺得小哥這人是活著的利用價值大還是死了的利用價值大?”

胖子被我憋得說不出話,隻好問:“那找盤馬幹嘛?”

我揚了揚手裏的布袋:“去確認死人味道。”

我和胖子的運氣還算不錯,盤馬這個老獵人成日在外麵亂跑,要是我們來錯了時候,還未必見得到他。但是這幾日濕氣比較重,老頭子的關節不行,就待在家裏沒出去。

他看我們出現,顯得有些驚訝:“你們怎麼來了?”

我跟他客氣了幾句,道:“有些東西想請您確認一下。”

盤馬看著我們,略帶疑惑地問:“什麼東西?”

我先把胖子他們從湖裏撈上來的鐵塊放到盤馬麵前,然後問:“這個,有死人味道嗎?”

盤馬把鐵塊拿到麵前,聞了聞,然後搖頭。

接下來,我掏出了一隻香爐,裏麵已經裝滿了炭火。我把炭點著後,把鐵塊拿到上麵去熏,熏了一會,慢慢就有一股味道漫了出來。

“現在呢?”我一邊問一邊轉頭看著盤馬。

如我所料,盤馬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驚訝。我猜他大概從來沒想過這輩子還能再聞到這味道。

但是盤馬接下來卻說了一句我讓我覺得意外的話。

“味道很像……”他猶猶豫豫地說,“但是好像少了一點什麼”

“少了一點?”我問,“一點是多少?”

老頭子想了半天,最後給我打了個比方,說如果我去配一包藥,裏麵有各種藥材,每一味都有它自己的味道,老中醫隻要聞味道,就能知道那裏麵有什麼配方。但是現在我的這包藥,還少了幾味藥材,所以味道不對,但是他不是老中醫,我這東西也不是藥,所以他並不知道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