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在我回到杭州的幾天後,變成王盟,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整串故事裏,唯一的一點不和諧就是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的吳三省和王盟。

但是王盟的利用價值太低,根本沒人會在乎他在哪裏做什麼,而我三叔,他和解連環配合著,已經詭異了二、三十年了,我們的敵人都習慣了。

“好一個金蟬脫殼……”我鼓掌,然後道,“是不是這樣,你的敵人就認為你已經去守門了,暫時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

悶油瓶點頭:“然後,他們監視的重心就會落到你頭上,因為你是最後見到我的人”

“你覺得,以你的性格,知道我代替你去守門後,你會做什麼?”

“我?”我想了想,“我可能會等十年……”

“不對,我會想要知道,你去守門的原因,然後,找出一個方法去消滅這個原因,這樣,以後誰也不用繼續去守門了”

“這樣,你就會采取很多可能觸及他們底線的行動”

“但是卻合情合理,他們隻會覺得我這人討厭,卻不會起疑心?”我說,“而且,我們還能借助這一係列的行動,擾亂對方的節奏?”

悶油瓶露出了些許讚賞的表情。

隻是,一個老板被夥計讚賞,太丟臉了……

“所以,你們在最開始時說的,需要我的幫助,指的就是這個事了?”

悶油瓶點頭:“如果不是裘德考找到我,又同意了我的交易,我現在已經在青銅門裏了。”

我和悶油瓶從船上下來,路過那個給他畫像的藝人的小攤子,心裏想著給他重新畫像這件事,真的要被無限期擱淺了。

我和他在附近的快餐店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又回鋪子看了一眼。

“那……”我問悶油瓶,“你住哪?”

“你家”悶油瓶特別淡定,“我家發生火災,我爸媽都死了,我現在沒地方住”

“……”我說王盟怎麼能一戶人家都消失得幹幹淨淨,原來還有這一出。

“那行吧,你就先住我家,什麼時候找到合適的房子了,再搬出去。”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時間裏,我一直都癱在鋪子裏裝頹廢,而“王盟”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懶散,他白天在鋪子裏睡覺,晚上在我家裏睡覺。

托他的福,我們連黃金周都沒有賣出多少東西。好在我不用給悶油瓶發工資,因此這些微薄的收入勉強可以支付鋪子的水電費。

說到悶油瓶在我家留宿,這裏還有一個小插曲。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的房子在去年這個時間被王盟打掃過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衛生,因此我屋子裏的髒亂程度比起一年前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我住在這裏,早就對這垃圾場一樣的房間免疫了,所以一直到我把家門打開,才意識到我現在是丟臉丟到長白山了。

我轉過頭看著悶油瓶,他臉上的表情確實不是很妙。

“我,這不是在家的時間少嘛……”

他聽了,低頭看了一眼地麵,然後“嘖”了一聲,邁開步子走了進去。他自顧自地在我家裏繞了一圈,最後走進了我的臥室。

我眼睜睜看著他把我丟在床上的雜誌、報紙都丟到地上,然後脫了鞋子躺上去睡了。

我的床是單人床,他睡下了,我就沒地方待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把沙發給清理了一下,然後在上麵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悶油瓶從床上拖起來:“既然你要做夥計,就要有做夥計的樣子。”

“聽好了,現在換我睡床,你在我睡醒以前,把我的屋子整幹淨,我付你三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