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課程排得並不滿,甚至整個星期四一天都沒有課。則陽報名進了院級學生會的外聯部。原因無二——路遙也進了她們學校的外聯部。
想要和她靠得更近,想和她做一樣的事情,想和她的世界重合得更多,想和她有一樣的話題。
在寢室樓裏一張張地發著宣傳單,吃了幾次閉門羹,雖然心裏有點不舒服,則陽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幹。
過完這個星期就是國慶節,路遙要從s市“回家探親”了。
回到寢室時,大家都已經去上晚課了,就剩則陽一個人。躺在床上,則陽把手交疊放在腦後,兩眼放空看著上床的床板。則陽覺得這樣的日子好無聊,白天沒有路遙陪在身邊,晚上沒有路遙睡在身邊。雖說在高中的時候,兩人也不曾如此親密膩味。可一旦離得遠,觸不得,摸不到,看不見,突然覺得思念刻骨。原來,沒有與她相伴的日子如此難熬。
則陽打了個電話給路遙,等了一會兒,那邊接通了:喂?
——路遙,你在做什麼啊?我好無聊。
——在稍微整理一下東西,後天趕去車站的時候也不會那麼急。
——路遙,我好想你。國慶來我家住幾天吧,好不好?
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偶爾有拉鏈滑動的聲音,路遙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則陽怨念:你就不能回應一下我嘛。都那麼久沒見了。我好難過,我好傷心。
換了個耳朵聽手機,路遙走到陽台,然後,輕輕說道:嗯,我也想你。
則陽一聽,愣了下,咧開嘴就嘿嘿傻笑起來。直到話筒裏傳來有人喊路遙,她匆匆掛斷,僅剩一陣忙音,則陽還是一臉泡在蜜罐裏的幸福模樣。
路遙,我現在感覺要幸福得“得道成仙”了。
終於盼到了國慶,前三天,路遙自然是陪著自己爸媽四處走走逛逛。第四天,她才到則陽家。一走進門,就看到那人站在一邊哀怨地看著自己。等脫下鞋子,再抬頭去看她時,就見她輕哼一聲轉頭就往客廳跑去。換上拖鞋,路遙不緊不慢地走著,也不理會那人的小脾氣。沒走幾步,那人趿拉著拖鞋噔噔噔地跑過來,一下子把自己抱住。
“好不容易等你過來,和你鬧脾氣就太浪費時間了。”一路抱到客廳,則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順手就把路遙往懷裏按。
將對方上上下下地全方位掃描一遍,摸著她黑亮的頭發,則陽說道:“頭發長長了。”
“嗯。一直沒去理發店剪。”
摸了摸她的上衣,又摸了摸褲子,“這都是新衣服。”
“嗯。十一的時候剛買的。”
手伸到後麵,在後背又從上到下摸了一遍,“文胸也換了。”
路遙拿著遙控機調頻,不再理她。
“原來的款式裏寬度不是這樣的呢。肩帶也不是這樣的。”則陽還在絮絮叨叨,說出自己的研究心得。
路遙把在她背後不斷騷擾的手扒拉下,抓在手裏,“別亂動。”
則陽聽話地停下了手,又把路遙往懷裏塞了塞。“路遙,我遇到沈靜了。他也在本市。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我記得他以前對我說過,他大學要選在省內。”
路遙靠在則陽身上,聽著她說話,靜靜地看著電視。
則陽繼續說著,“路遙,我一個人在本市好寂寞的。你在s市,有沒有交到什麼好朋友呀?”
“還好。就這麼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