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故難免不容易進入狀態。眉莊見一擊不中,半分喘熄都沒有就卷土重來,又是一棒子十成力出來,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毫無章法的亂打了。而是使出了《探菊棒法》中的“風卷殘菊有誰憐”猛力朝她下盤攻去。

這一個措手不及,直戳到了貴妃的小腿上,她腿上一軟,險些就要被沈眉莊的棒子撂倒了去。可是貴妃說什麼也是宮中的絕頂高手,閱曆頗豐非是眉莊可比。千鈞一發之際,她忽然順勢向後倒去,整個人就離開了沈眉莊的攻擊範圍。

沈眉莊攻勢猛烈,猝不及收勢,一下子擊空,棒子重杵在台上。華妃趁著這個空隙,翻身轉到眉莊身後,鞭子一甩,抽在她脊背上。眉莊一個踉蹌,忙捂腰退開,忍痛將棒子舞起,又攻了上來。好在貴妃剛才那一下是險中求勝,一鞭子上來並沒有多少力氣,否則隻怕連眉莊脊椎都抽斷了去,哪裏還有的反擊。

二人積怨已久,兩番交手又各有勝負,兩雙眼睛皆鬥的紅了。見眉莊的棒子又至,貴妃也再不敢怠慢,抖開鞭子在對方棒子上一掃,自己借著鞭子的力道退開一丈,瞬間與沈眉莊拉開了距離。她的“一丈紅”一掄就是一個大圈,將沈眉莊死死的阻隔在探菊棒攻擊範圍之外。沈眉莊幾進幾退,始終近不了她的身,更別說能傷她分毫了。

又周旋了二十來招,沈眉莊體力漸漸不支,揮舞著棒子的手開始不那麼靈活。她一時之氣,一上手就發了十成力氣,眼下越是往後自然越是衰竭。循序漸進,方能持久,是萬事不變的道理。而貴妃的長鞭,開始兩下掄著費力,往後有了慣性,就無需多少力氣了。此消彼長,看的甄嬛和陵容都不禁暗為眉莊捏了把汗。

果然,眉莊又勉強過了兩招,緊接著一個不慎,被貴妃的長鞭纏住腳踝。貴妃一聲輕笑,回肘將鞭子一扯,眉莊腳下一滑,整個人麵朝著地上,摔了下去,探菊棒也脫手掉落。更糟的是,她本已被貴妃逼到了擂台邊上,這一摔,她額頭正磕在擂台邊上,鮮血汩汩的就湧了出來。

眉莊見血,陵容與甄嬛俱大驚失色,站起來就要上前,卻被擂台前的近衛攔下。因眉莊雖然摔倒,但人還在擂台上,算不得輸。她看起來摔的不輕,好一陣子沒有動作,半晌才顫顫巍巍的撐起身子,準備站起,也不知是要投降,還是要再戰。貴妃哪裏肯她起身的機會,隻見她甩著鞭子出去一撩,將眉莊的腳踝又一次纏住,使勁一揮,居然連鞭子帶著沈眉莊這個人都一齊甩到的半空中。在甄嬛與陵容的驚呼聲中,貴妃再一發力,手中鞭杆一抖,就要將沈眉莊從半空中重重甩下。

☆、九、襄貴嬪蓮子心苦,管文鴛金爪銀鉤(上)

擂台上,貴妃氣焰囂張,揚鞭帶著沈眉莊就要甩下。眉莊命懸一線,身在半空無法自救。甄嬛與陵容在台下亦是半分搭救不得。武較的規矩,向來除了命絕於此,否則不落台子不算輸的。貴妃這一掄鞭子,倒不至於蠢到去要了她的性命。但折斷她兩條胳膊,怕是不難的。

在這一刻,沈眉莊實是驚駭到了極致,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她心知貴妃饒她不得,甄嬛等救她不得,走投無路,就隻有閉目待死。她隻覺得纏在腳踝上的鞭子猛的向下一扯,整個人遂從半空中狠狠落下,眼看就要身受重傷。然而,急促的下墮之後,並沒有如眉莊預想的那樣,摔在堅硬的擂台上。她身子一輕,兩塊柔軟的物件穩穩托住了她,止住了下墜的趨勢。擂台周圍又是一片嘩然,夾雜著甄嬛因驚喜而發出的聲音。

仿佛過了許久,眉莊慢慢的掙開了眼睛,擂台的地麵離她的鼻子不過兩尺的距離。她的心還在劇烈的狂跳著。無法定神,好一番功夫,她才發現,救了自己的,居然是現下裹在她肩膀和腿部的兩條寬廣白綢。眉莊沿著白綢看去,它的盡頭,是站在擂台邊彩旗杆上的劍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