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怎麼了?我含著一嘴的鮮血抬頭去看楚不煥,楚不煥冷笑一聲,連回頭看都不看,小聲對我說,“老婆子將來別想站起來了,我給她的腿上刺入了二十根鋼針,任何人也取不出來,我要讓她活幾天,就被鋼針折磨得疼上幾天!哼,敢這樣糟蹋你,我怎麼可以輕易饒了她?”
“啊!她……她可是太後……”
我激動地喘熄著說,一說話,一口鮮血便會湧出來,染紅了他衣服前襟一片。
楚不煥心疼地用手給我擦擦嘴角的鮮血,疼惜地說,“你管她作甚?你看看你這副可憐的樣子,若不是你攔著,她們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
我無語。
楚不煥,不論何時,都是那樣狠毒無情而又決絕陰冷。
可是……為什麼我卻覺得他柔情萬千呢?
他抱著我出了牢獄,騰空飛起,輕盈地飛在半空中,猶如那次帶著我在曆城的山水飛行一樣,與風為伴。
飛著,在他懷裏飛行著。
“丫頭,你的臉好難看啊。”他低頭看著我,苦笑著說。
“我後背好熱,為什麼?”
“給你運功療傷止血呢,好受嗎?”
我感動。
“不好受,熱得讓人煩躁不安呢,別運了。”因為他內力在我體內輸送的緣故,我說話利索多了。
“你這個丫頭好討厭,總是跟我對著幹,這次我不聽你的了,偏要運功。喂,剛才說你聽到了嗎,你的臉好難看呢!”
我戳了戳他的胸口,“你也好難看,大**狂,掉眼淚,好像鱷魚的眼淚,醜死了。”
“閉住氣。”他低頭說。聲音柔柔的,無限的情意。
“為什麼閉氣?你想我死啊?混蛋。”
對不起啊,老天爺,我總是不能好聲好氣地對待楚不煥。
“閉住氣,迎接鱷魚的親吻。鱷魚,要親醜丫頭了。”他說著,深情地看著我,俊臉貼近過來。
我嚇得縮脖子,“不要!”
我的嘴巴全都是血窟窿,那麼醜,還那麼血腥氣,我自己都討厭我自己,又怎麼會讓人家親我?惡心死了。
我在擔心,如果我的嘴巴不能複原,是不是將來我的孩子,生下來都是蜂窩煤嘴巴?
“又頂嘴!閉氣,我偏要親你!”
他不容分說的,在空中,就那樣低了臉,吻住了我的嘴唇。
頓時,一股楚不煥特有的色香襲了過來,當然還帶著他濃鬱的大男子主義的凜冽氣息。
一股熱氣猛然間深深裹住了我,在我們四唇相觸那一刹那,從他體內立刻湧過來一股股海浪般的熱氣,從嘴唇傳輸到我身體各處,每個細胞都有了他的熱氣。
蹭!蹭蹭!
我手指尖猛然向外竄出去了什麼,我與他接吻時,偷眼去看自己的手指,天哪,太神奇了,那幾根釘子,竟然被他的內力給送了出去。
他卻吻著我,悶聲低吼我,“接吻時,專心點,閉上眼睛你!”
“哦……”我乖乖地閉上了眼睛,被他揉碎在他強悍的懷抱裏。
三天後。
我照著鏡子,非常不滿意地說,“不是說可以完全複原嗎?為什麼我嘴巴上還是有那麼一個個針眼?楚不煥說話真是沒譜嘛,這樣子的嘴巴,讓我今後怎麼見人?”
一個丫鬟怯怯地回答我,“少夫人啊,這不是才三天嗎,少爺說了,五天之後就差不多複原了,還有兩天呢。”
我剛想點頭,猛然間反應過來,“你喊我什麼?誰是你的少夫人啊,喊我梅老板或者梅姑娘!”鐵定是楚不煥教給他的這些丫頭,嘴頭上沾我便宜。哼,我梅曉雪多麼聰明,這些小細節上絕對不會錯過的。
小丫頭一臉為難,“不行的,少夫人。少爺說過了,如果喊錯了稱呼,我們都要被辭掉的。”
“唉,不就是辭掉嗎?我還以為要了你們小命呢!”
“可是少夫人知道嗎?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最大的幸福就是在楚家裏呆著了,楚家三等丫鬟,比五品官家的小姐還幸福呢。”
“為什麼?”
“嗬嗬,少夫人不知道嗎,楚家是朝廷第一首富,這吃喝用度,連皇上都比不過咱們楚家呢!”
喲嗬,這丫頭好大膽,連這樣的話也敢說?
“跟皇上比,不怕死了你?”
“嗬嗬,全朝廷都知道的呀,連皇上也曾經公開說過,楚家大少爺的生活,比他皇帝奢侈多了。如果偷得半日閑,定要嚐試楚少來做做。這幾國最大的銀號都是楚家開的,楚家的錢財,比國庫還豐盈呢。少夫人啊,您多幸福啊,您知道全國有多少小姐公主,恨不得爭著做我們少爺的如夫人都爭破頭嗎?”
我聽得目瞪口呆,自言自語道,“哎呀呀,楚不煥這個死小子,原來如此牛逼啊,他怎麼沒有老早告訴我呢?”
正說著,一路傳報而來,“少爺回來了!”
楚不煥疾風一樣衝了進來,一下子從身後團抱住我的身子,把他的臉,趴在我臉上,蹭著,問,“喲,下床了?想我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