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朕,朕現在就要去看看雪美人!”

一群當值的太監們都跪在廊下,渾身抖著。

皇上性子素來任性,說發脾氣就發暴躁脾氣,可是還沒有如此暴怒過。

太後娘娘讓先拖延著,這些奴才們都快頂不住了。

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回答皇上。

“回、回、回……”正回不出個豆來,隻聽得遠處一聲清脆的傳報。

“雪美人到!”

“啊!曉雪來了!”蘇玨激動地伸長了脖子,怒氣衝衝的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

“喲,這是怎麼了?這裏開了瓷片兒鋪子了?怎麼地上這麼多碗渣子?搞什麼呢?”梅曉雪已經吃驚地叫著,邁入了殿內。

“曉雪!”蘇玨緋紅了臉頰,深情地呼喚了一句,“曉雪,你還生我的氣嗎?我知道我那天做的不對,不該那樣逼迫你,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那樣了,直到你心甘情願,我都不會那樣脅迫你了。你不要生氣了,原諒我那一次好不好?”

屋外的太後深深地歎息一聲,恨不得去撞牆。沒有想到,從小就任性自我的皇上,見了這個女人就變成了小貓,溫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這個妖女,到底有什麼妖術啊,把皇上迷得七葷八素的。可惡!皇上也太沒有體麵,明明自己差點被人家捅死,他卻還要首先道歉,丟臉哦。

梅曉雪淡淡一笑,也覺得有些歉疚,便輕輕地問,“你傷口好了嗎?是不是紮得你太深了?”然後走過去,坐在暖榻上的一角。

蘇玨馬上伏過去身子,猛然間握住了曉雪的手,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說,“不深不深,沒有關係了。曉雪,你是不是擔心我了?”

蘇玨也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麵對梅曉雪時,他就像是個溫順的孩子,喜歡對著她撒嬌。

“當然擔心了,害怕你死掉呢。”梅曉雪不經意的,從他手裏抽出了自己的手。

蘇玨很敏[gǎn],低頭皺了皺眉,卻沒有再去強迫她。

“啊,真的擔心我了麼?是不是為我掉眼淚了?”

“蘇玨,知道我喊你蘇玨意味著什麼嗎?”梅曉雪定定地看著蘇玨,蘇玨垂下眸風,沒有作答,梅曉雪繼續說。

“蘇玨,隻要我這樣喊你,就意味著,你在我心裏,仍舊是我的朋友。隻有朋友,才可以不在乎門第和身份,成為友誼很深的摯友。我們曾經一起麵臨雅月閣的殺戮,曾經一起吃喝玩樂無比的開心,也曾經一起麵臨死亡的脅迫,這些,都是我們成為好朋友的基石。蘇玨,我從小還有一個一同長大的朋友,他叫小赫子。”

“誰?”蘇玨好奇地抬目去看梅曉雪。

燭火下的她,粉腮朱唇,分外妖嬈。

“小赫子,是和我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男孩子,是我的生死之交。我和他,連對方的光屁股都看過的,就是那種比親人還要親的朋友。很多時候,我以為我愛上了他,我以為我今生的老公就應該是他,還認為,如果不是他,那麼我這輩子就不會幸福了,就等於白活了。”

“啊!小赫子?他現在在哪裏,是什麼功名?”蘇玨心底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升了上來。

“嗬嗬,他啊,不在這個世界。”而是在未來。梅曉雪溫暖地一笑,說,“你還記得嗎?我那麼迷戀金淮染,恨不得一口吃掉他,讓他成為我的男人。”

蘇玨吐出一口氣,“別提他了,一提他,我現在就想殺了他。”

“唉,殺死一個人容易,得到一個人的心,難。”梅曉雪像是看待孩子一樣看著蘇玨,認真地說,“感情是個很迷惑的東西,不到跟前是看不清楚的,任你是多麼理智聰慧的一個人,在複雜的感情麵前,也要投降的。我現在才明白,我對金淮染,不是真正的愛,而是一種習慣性的回憶和留戀,喜歡金淮染,就像在回想我的小赫子,對待金淮染,就像對待一個臨摹的畫像那樣,感情是不真實的。”

蘇玨這下笑了出來,“嗬嗬,是嗎,你能夠認清楚這一點真是不錯。”

可是梅曉雪緊接著轉彎便說,“對你,蘇玨,跟對待我的小赫子一樣,都是好哥們,是好朋友,卻絕對無法轉化為愛人。”

“啊!”蘇玨萬萬想不到,梅曉雪在這裏等著他呢。

“你、你、你什麼意思?”蘇玨因為緊張,嘴唇禁不住地哆嗦著。

“什麼意思,就是讓你明白,你硬生生留我在你身邊,永遠得不到我的心,你想想,朋友之間怎麼可能產生情人之間的那份激情呢?”

實踐得出,冤家,才會迸發出耀眼的愛情火花。

“不!我不放你走!”蘇玨擰緊了眉頭,低吼,“我不管你什麼心情,反正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喜歡,沒有你,我就感覺一點意思也沒有。”

“可是你認識我才多久啊,才幾天啊,沒有我之前,你這二十幾年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是以前,自從認識了你,沒有你就不行了。”

“什麼都是可以適應的,你終歸可以適應沒有我的生活。再說了,你後宮那麼多女人,我不信沒有一個可以占據你的心。給你時間,你就會慢慢喜歡上其中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