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她感覺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熟悉的氣息充斥了整個呼吸。她想睜眼看看白哉,想告訴他自己沒事,但沉重的疲勞壓上來,她連動動手指都覺得困難。

從病室中出來的卯之花隊長看了看一直守在房間外的白哉,見他雖然麵上故作鎮定,卻依然掩飾不了明顯的焦慮,不禁微微笑了。

“朽木隊長不用擔心,詩織一切安好,隻是有些累,休息一下便好。”笑盈盈欣賞著白哉平日冷若冰霜的麵容隨著自己的話一點點放鬆,不禁覺得好笑,又慢悠悠加了一句,“還要恭喜朽木隊長,恭祝您要做父親了。”

之後據在場眾人的一致證實,卯之花隊長此話一出,朽木白哉絕對露出了此生絕不會再有第二次的呆滯表情。

因為懷孕期間,胎兒要吸收母體靈力,而這個時候詩織又因為作戰大量消耗了靈壓,才使得胎兒與母體產生了共鳴,引得體內的靈力亂竄,不然也不至於讓詩織勞累至此,針對這種情況,卯之花隊長建議詩織靜養,避免過度使用靈力。

沉沉睡了一覺終於恢複了精力的詩織被白哉狠狠罵了一頓,他一向是不太將喜怒表露出來的,便是不快,也通常隻是言語更為冷硬一些,成婚後更是沒對詩織變過臉,然而這次,見她即使費盡心力使用如此消耗靈力的高級鬼道也不肯卍解,白哉心中是又驚又怕,一想到自己趕過去時的場景就忍不住深深的後怕。雖然知道詩織是擔心使用卍解暴露她左手不曾受傷的事實,給兩人都帶來麻煩,但性命攸關的緊要關頭,就算被四十六室斥責甚至懷疑又如何呢?總比自己送命強吧?

第一次見白哉發這麼大火,便是和詩織在一起的時候也非常直接地表示了自己的不快,雖然嚴格遵守卯之花隊長的囑咐,將她照顧得細致入微,也沒有對她不理不睬,隻是那一直冷著的臉讓詩織覺得不自在極了。她知道這次嚇壞了他,自知理虧,賠了很多好話,並且保證今後堅決不亂來,又是扮可憐又是賠小心,好不容易安撫了發怒的丈夫,結果白哉回頭就把與詩織一起帶隊卻什麼用都沒有的岸本給收拾了。

讓他的夫人在外麵浴血奮戰,自己卻在結界裏躲清靜,還敢詩織指手劃腳!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這次是看在詩織沒什麼差池的份上算了,但是他也不想看到這個人再出現在自己麵前。

外表冷漠嚴肅,其實內心依舊保留著少年時代暴脾氣的六番隊隊長如此這般地想著。

朽木家的小公主在一個溫暖的春日呱呱墜地。

不管外界因為這個孩子的性別有什麼議論,作為父親的白哉卻是毫不在意,對這個女兒很是寵愛。詩織生產的時候還算順利,沒怎麼折騰,隻用了兩個時辰便產下了女兒,小家夥生性安靜,不哭不鬧,由奶娘抱著時,一雙紫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盯著白哉看,雖然知道剛出生的孩子還看不見,但白哉依然被這個笑容感染了。

他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臉,又突然覺得自己常年握刀的手指相對於嬰兒嬌嫩的皮膚而言實在太過粗糙了,動作便是一滯,生怕把孩子弄疼,詩織看見的,就是白哉尷尬立在奶娘旁邊,對著孩子手足無措的模樣。

她一下笑出聲來。

兩人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完全沒有經驗,原本他們這樣的人家,有的是奶娘仆婦伺候,卻沒想到白哉竟然親自跟著奶娘學了好久如何抱孩子,一開始雖然動作難免僵硬,隻是看著他抱著女兒時那麼溫柔的表情,詩織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