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3)

部主事。

薄家這兩位親王妃的誕生,使得後宮格局生變,盡管麗妃娘娘的第一人地位仍穩如磐石,容妃娘娘的崛起卻已成不爭事實。

慎太後眼見如此,自是喜在心頭,時不時將薄家姐妹傳來陪膳,言間付予更多重望。當然,對於齊家女兒,太後也沒忘記施加疼愛,既然兒子願意雨露均施,做母親的更須一碗水端平。如此這般,事情似乎都在向太後所期待的方向發展,假以時日,必定心想事成。

然而,縱使機關算盡,料事如神,時間亦永遠難以改變它永遠存在變數的特性。

太後壽辰將至,百官各有言表。

禮部聯合太常寺、鴻臚寺、光祿寺上奏壽典諸事,凡歌舞戲目、酒醴膳饈,無一不麵麵麵俱到,且處處念顧太後儉樸之德,天諸事化簡為繁,棄奢華求溫馨,隻如一場富貴人家的天倫團聚的同堂歡宴。

壽典奏請獲準,鴻臚寺卿蒙闕又道:“太後慈儀仁懷,事事以皇上先,以天下先,現今我大燕皇朝物阜民豐,風和日麗,正是太後頤養天年時候。然後位空懸,中宮無主,諸事仍擾清修。惟今之計,應早日定奪一位四德兼備的娘娘入主中宮,以減太後劬勞。”

禮部侍郎謝鳴歧道:“吾皇英明,宮中娘娘無一不是德才兼備。然皇後者,一國之母是也,在其位,須門楣清貴,貞靜嫻雅,弘毅寬厚,清平和允,非如此不能問其位。當今宮中,惟麗妃娘娘當得此譽,臣奏請皇上立麗妃娘娘為後。”

這兩位的話僅是一個開端,中書令司勤學這幾日感染秋寒休養在家,胥允執、胥懷恭皆負手旁觀,是而擁戴麗妃為後之聲此起彼伏,不聞不同之音。

“魏愛卿。”兆惠帝將目光投向魏藉,“茲事體大,魏愛卿為何一言不發?”

後者高舉玉笏,道:“稟皇上,諸位臣工力舉容妃娘娘為後,微臣力當避嫌。”

兆惠帝哂道:“有道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魏愛卿一心為國,胸無偏私,何不坦蕩直言?”

魏藉稍作思量,道:“淑妃娘娘出自江北王家世家門第,品格溫柔敦厚,穩重和平,足堪母儀天下。”

“魏愛卿力薦淑妃的話,便有兩位後位備選了。”兆惠帝含笑沉吟,“諸卿所言都有幾分道理,立後之事關乎社稷千秋,朕與太後及一幹宗親長者好生斟酌,諸卿也當揆情度理,審慎薦賢,擇時再議。”

言罷,兆惠帝揮袖退朝。

今日恰逢九月十六,是兆惠帝登基後,將每月十六定為帝與太後共用午膳的孺慕日。康寧殿正殿,母子團桌而坐,立後事宜不可避免地成為了膳間話題。

慎太後命寶憐為自己挽了袖,卸了指戒手飾,親手盛了一碗蓮藕鯉魚湯置到皇上跟前,歎道:“這魏愛卿當真是恁會做官,那些個力舉麗妃的哪一個不是出自他的授意?他卻獨具一格地將淑妃抬了出來,哀家不必說,皇上也曉得這淑妃的氣候比著麗妃差了一截。將一個遠不是自家閨女對手的人推出來,還能在皇上和群臣麵前演一位公正賢臣,這魏愛卿比當年的薄呈衍還懂得做官不是?”

兆惠帝也為太後布了幾箸素膳,問:“麗妃不討母後喜歡?”

慎太後笑道:“討不討哀家的喜歡不要緊,主要是能真真正正地懂得為皇上著想,為大燕皇朝的子孫萬代著想。”

“蠲兒、柔兒、靜兒都很好。”

“他們是哀家的孫兒孫女,當然很好。到了哀家這個年紀,自己的孫兒哪有看著不好的?後宮裏恁多身強體壯正值育齡的妃嬪們,前朝的事固然不能輕怠,子孫綿延的事也得放在心上。無論是誰做皇後,都須令得後宮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