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盡全力,也隻走得進這個男人的眼中,走不進他心裏……
“齊王妃?王妃!王妃……快來人,去傳大夫,王妃暈倒了!”
那邊,薄王走出明親王府的後門,沿著後巷走了一刻鍾,轉進另一條僻靜胡同,越過幾道門戶,停下來舉手拍門,道:“衛大人,希望這真是你的家,不然盡請無視本姑娘的騷擾。”
“薄王妃。”衛免出現在她身後,“您這敲門的方式令屬下耳目一新。”
“還不是因為你住得曲徑通幽?”
“雖然屬下很想說自己薪資微薄,但還請王妃看清此乃屬下家中的後門。”
“這不重要,你且告訴我胥睦那廝做了什麼?勞動得德親王惡鬼般殺到明親王府尋人?”她那通連削帶打純屬臨場發揮,也是在一時的怒極恨極之下對那番情勢順水推舟式的演繹,至於個中詳情,她亦是一腔懵懂。
衛免苦惱不盡地地揉了揉額角,道:“應該是令姐做了什麼罷?”
果然啊。她有幾分心虛:“我三姐她……”
“寧王爺找上她後,她毫無猶豫,留下一封與愛人私奔的書信,隨之走了。”
“去了哪裏?”
“西疆國。”
“……”所以,三姐一直圖謀得便是這樣一次機會?
想著那個膽大妄為的好友,衛免頭痛欲裂,問:“德親王如何了?”
“失而複得,得而複失,恐怕要瘋了。”
衛免瞥見她向上勾揚的唇角,沉聲道:“這麼做,你們倒是快意了,可曾想過宮中的容妃娘娘和二皇子?”
“魏昭容有一句話說得沒有錯,大燕皇朝還從來沒有出現廢後重掌鳳印的先例,二姐和二皇子最好的前景,是皇子成人後遠赴藩地,偏安一隅,那還須是魏家勢沒,慎家寬容。”
衛免眉心一跳。
她莞爾:“衛大人是太後的義子,對慎家的作派很是熟知罷?”
衛免鎖了鎖兩道臥蠶眉,道:“薄王妃和屬下交淺言深了……”驀地旋身,“誰?”
長巷的陰影裏,明親王屹立如山。
薄光側眸乜去,與兩道來自地獄的幽密視線交逢。她眉梢動了動,兩隻酒窩兒不請自來:“來而不聲,不符明親王爺一貫的風格呢。”
這個笑容,無疑是個挑釁。胥允執淡道:“薄光,除了摧毀本王的兄弟,你還想做什麼?”
“如果能把王爺一並摧毀,當然是最好的。無奈得是天下間惟有德親王那般癡情的人方可毀於情愛,王爺心硬如鐵,薄情寡義,薄光力有弗逮。”
“然後呢?你準備怎麼收場?”
“既然做不到,當然是認賭服輸,薄光將向太後上書,自貶為平民,自逐出明親王府,與王爺從此恩怨兩消,老死不相往來。”
他唇線譏揚:“你以為事事皆能隨你所願?”
“肯定不能,五年前我救不了爹爹……”
“少提你的爹爹!你將前塵舊事時時掛在嘴邊,以此要挾本王一次次縱容你,你以為你那死去的爹爹可以陰魂不散到幾時?德親王對你的姐姐百般疼愛,竟得她背叛,到底是誰心硬如鐵薄情寡義?”
她歎了口氣,舉指依次闡明:“第一,我從不記得王爺縱容過我,連我求你放我兄長一次也是被生生拒絕,你甚至想令我親眼看著自己的兄長慘死;第二,我家爹爹既然能走到一人之下萬人之間的高位,那必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不是陰魂,而是神靈;第三,你那個戴了綠帽子的兄弟不管是瘋了傻了,均是報應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