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1 / 3)

她尋回身邊。”

如此體貼備至,令德親王油生愧意:“臣弟……臣弟多謝皇兄,還請皇兄再給臣弟一些時日。”

兆惠帝挑眉:“那麼放不下麼?”

胥懷恭低首:“畢竟,是臣弟負她在先。”

兆惠帝默了默,喟然道:“在對待薄家女兒這件事上,朕似乎沒有什麼立場責備你。”

正因那場避免不去的傷害在先,時至今日,麵對她的舉足不前,心存各種不忍,不忍催促,不忍勉強,不忍苛責。

“皇兄對薄光,竟是如此執著。”思及己身,胥懷恭心有戚戚焉,“先前,是臣弟狹隘,一味遷怒薄光。臣弟仔細想過,其實三哥和薄光早已結束。在薄光回京後,他們兩人每逢見麵皆是氣氛僵冷,毫無柔情可言。皇兄甚至忍痛下旨成全,是他們終究緣淺,即使成為夫妻,亦不能冰釋前嫌。想到現今皇兄望著薄光時的深情,臣弟不敢想象那時皇兄將她送到三哥身邊一刻的心情,換了臣弟,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兆惠帝瞳心微失平靜,歎道:“朕那時的成全,不止是為了允執,還有薄年。她侍奉病中的朕,朕卻似感知到了薄光的氣息,因而……”一夜繾綣。僅憑本能驅使的混沌中,他始終將懷中人當成心底深處那抹從不曾消失的渴望,當清醒後麵對容妃如花似玉的容顏,愧悔參半下,立意從此善待自己的結發之妻,是以按其意願下了那道賜婚的聖旨。

胥懷恭立身長揖,道:“臣弟行事任性,是皇兄處處包容,假若因薄光令得三哥誤解,臣弟願意充當皇兄和三哥的和事佬。”

兆惠帝眸中含笑:“有懷恭這句話,朕甚感欣慰。”

“皇兄,臣弟……”胥懷恭低下頭去,“實則臣弟此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來聽聽。”兆惠帝頗感納罕:能讓除卻薄時無欲無求的德親王迂繞至斯,是如何個‘不情’法?

胥懷恭僵立稍頃,居然倏地雙膝跪下:“臣弟鬥膽,想請求皇兄為臣弟寫一道手諭。”

“事關薄時?”

“不,事關……三哥。”

“允執?”

“外人都道三哥對薄光絕情,三年間不聞不問,但臣弟見過在薄光離開天都城後三哥失控時的樣子……因此,臣弟怕三哥又會有那個時候。請皇兄看在他曾為了大燕的未來毅然放棄過兒女之情的份上,今後他若因薄光犯下什麼過錯,皇兄皆可饒三哥不死。”

兆惠帝麵色寡淡,覆眸未語。

“皇兄,臣弟曉得這個請求委實膽大包天,也曉得皇兄素來重視手足兄弟。但在皇兄和三可因薄光而起的尷尬間,臣弟是個旁觀者,也能看得稍稍清楚幾許。麵對攸關心底摯愛的情事,聖人也難保沒有理智盡失的刹那,臣弟想……”

“好。”

“嗯?”

“朕給你一道手諭。”兆惠帝舉瞼,眼底一片清明,“為了不使朕有機會做出噬臍莫及的終生憾事,朕給你留道手諭,必要時候,你便拿它來阻止朕的情迷失智。”

有兄如此,夫複何求?胥懷恭心潮澎湃:“臣弟謝皇兄!”

作為新近上任的禦詔,縱是掛名,薄光仍然在一日後曉得了這道手諭的誕生,不禁莞爾:昔日,正是這堅若磐石的兄弟之情,擊敗了她們姐妹的如水柔情,縱觀古今,如此天家兄弟,也當得起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譽了罷。

“禦詔大人!”王順步聲緊促地邁進她所在的花廳,“皇上宣詔,五日後動身返京,請您也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