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麼?元夫人是那位向老將軍的獨生女?”
“說得正是,向老將軍為了這個女兒真是操碎了心……”
“天!”她掩口驚呼,“如此說來,這位元夫人還是我的舊識?在我幼時還曾救過我一命的呢。如今她身在牢獄,我該去探望一下的罷?”
於是,第二日,她不畏嚴寒,不避流言,到大理寺大牢看望“救命恩人”。
她持得是三品禦詔的腰牌,身旁還有高猛、程誌兩位身著南府衛隊製服的侍衛陪同,見一名人犯自然毫無阻力。問題是,見了這位犯人後,還須小心經營。
“你是誰?我從來不認識什麼薄大人?光天華日的蒙著臉是沒臉見人麼?”
唉,這位元夫人當真是有幾分刁蠻,尤其吃了這多日的牢獄之苦後,更成了一個易燃物。薄光淺哂,對身後兩名侍衛道:“你們在近處守著,別讓其他人靠近此處。”
元夫人探眉冷目:“你到底是誰?神神秘秘的……”
“元夫人,如果你想在牢中度過你的後半生,就請大聲呼喝,看向老將軍是不是還要拖著七十歲的高齡在這數九寒天裏打著赤膊跪在大殿前負荊請罪?”
“什……什麼?”元夫人一震,“爹爹他……他這是何苦?禍是我自己闖的,我自己擔就是,他……他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
好,還不是無可救藥,尤其這聲“爹爹”,令自己有同道中人的感歎。她笑意染眸,道:“你如果擔心元老將軍,想早日離開此處,便靜下心聽我下麵的話。”
元夫人滿臉警惕:“可是,你到底是誰?我怎麼曉得你不是魏家人派來害我的小人?”
“我姓薄,薄光。”她打開臉上的麵紗,“記住我這張臉。你在十六歲的時候曾經從邊疆回過天都城一次,就是在那個時候,你救下私自出府到市井遊玩的我,那時我是十歲。容貌肯定發生許多變化,但你還記得我是薄家的四小姐,我也記得你是元老將軍的千金。”
“這……我是在那年回過天都城,可……”
“先聽我說。”薄光微笑,“那是在南城隆興瓦市的南市東北角的老字號茶樓下,我孤身出門,撞了人家的攤子,被人勒索還敢還嘴,那些市井無賴扯起我向地上摔去,你從茶樓上跳下來救了我……你應該通點輕功的罷?”
“我輕功不好,但從二樓躍下難不到我,你是薄家的四小姐,我救了你。”元夫人雖然有勇無謀,卻不是傻瓜,天都城路人皆知眼前這個人是魏家的對頭,與皇上更有各種傳說,她不應錯過機會。
“不過,我們還是人單勢孤,被那群街頭無賴團團圍住,正在不知所措時,視察南城民生的司大人經過,我們化險為夷,搭司大人的車回到皇城圈內。”
元夫人再度陷入困惑:“我不明白,這事和司……”
“噓。”她搖首,“你隻須記得,我一定會救你,而這個說辭,你也一定要記住。”
元夫人狐疑:“你救我,隻是因魏家是你的仇人?”
她挑眉:“我更不忍看向老將軍偌大年紀還要為你到處奔波,就如當初的我。”
元夫人眸內閃出淚光:“爹爹他一定去求魏家那個悍婦了罷?這個爹爹……”
“以後如若不想老將軍為難,在動拳頭之前不妨先用腦子。”
元夫人悻悻撇嘴,嘟囔道:“我動得不是拳頭,是腳。”
“……”她眨了眨眸,竟被人將了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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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理寺,薄光命薄良趨車直奔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