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家和吳家的路不遠,行轎十幾分鍾便到了吳家門口。而吳基剛剛從宋佑的身上緩過來,眼下又來了一名客人。
“裘必傑?”吳基聽到下人的通告,不禁皺了皺眉。雖然吳元和裘少傑一直有來往,兩人關係也不錯,可是兩家的關係倒是不怎麼樣。吳基是投靠管刻的,而裘必傑則一直沒有反應,管刻也一直希望裘必傑加入自己,裘必傑卻並沒有答應。今日無故來訪,難不成有什麼好事不成?
吳基擺了擺手,道:“請吧。”
“爹,這個裘必傑無故來訪,想必是有什麼事情。我還是先躲在屏風後麵看看吧。”吳元說道。
吳基點了點頭,旋即吳元便躲在了屏風後邊。而此時,裘必傑和裘少顏也緩緩而來。
“吳刺史,今日裘某不請自來,還望見諒啊。”裘必傑嗬嗬一笑,抱拳笑道。
吳基也笑道:“裘兄何必拘禮,大家也都是兩相識了,裘兄這可是第一次來吳府啊。”
裘必傑也笑道:“家中事務太多,實在抽不開身。”
吳基自然也明白裘必傑說的是客套話,明明有一個女兒和兩個兒子,怎麼會沒有時間抽不開身,那今日怎麼倒有時間了?
“裘兄,坐坐。”吳基笑著邀請道,“小花,上茶。”旋即,也慢慢坐了下來。
小花應了一聲,旋即在裘必傑兩人倒了茶。
“想必這位就是裘二少爺吧。”吳基將目光落在了裘必傑身旁的裘少顏身上,笑著說道。
裘必傑給裘少顏使了個眼色,裘少顏立即笑道:“吳叔叔好。”
吳基笑著說道:“目光聰慧,很有幹大事的潛能啊。看來裘兄有一位能幹的兒子,想必也十分欣慰吧。”
吳基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說裘少傑的紈絝,而裘必傑自然也聽出了這層意思,臉色微微一變,然後繼續故作正經,笑道:“哪裏,哪裏能跟吳刺史的兒子好比。對了,不知令堂的犬子呢?”
然後故意看了看四周,其實裘必傑和裘少顏一進來,就看見了屏風後邊的人影,想必也是吳元。不過他們也故意不點出來,這個吳元城府很深,自然也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於是故意這麼一說。
吳基眉頭一皺,眼神微微朝屏風那邊看了過去,不過很快旋即笑道:“犬子今日外邊有點事便出去了。”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便疑惑問道:“對了,不知裘兄今日到訪府中,有何重要事情?”
裘必傑頓了頓,便皺眉道:“不知吳刺史是否知道茴香客棧一事?”
關於茴香客棧的事情,吳基再熟悉不過了。上次刺殺自己一事,聽吳元說,就是客棧裏的人做的。不過自己身為漳州刺史,自然不能直接說明,便搖了搖頭,故作疑惑問道:“茴香客棧?什麼事?”
裘必傑和裘少顏臉色微微一變,這個吳基也太會裝了,不過礙於麵子,也不好直接挑明。幸好裘必傑也是很有修養的人,便說道:“上次小兒少傑和吳公子一起在街道騎馬,被人拉下馬,指責了一頓。然後兩人便存有私心,將客棧大鬧一番,現在還將客棧包圍了起來。”
吳基故作驚訝道:“還有這種事情?”
裘必傑沉色道:“這件事在漳州鬧得沸沸揚揚,吳刺史真的不知嗎?”裘必傑眼中寒芒閃動,望向了吳基。
吳基陡然一驚,然後尷尬笑道:“上些日子事情繁多,也沒去聽聞街道之事。沒想到元兒居然犯下這麼大的錯,裘兄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管教的。”
“我也臭罵了少傑一頓,想必現在他還跪在房中呢。刺史大人,我們都身為漳州有名之人,一舉一動都在百姓們的眼中。可要三思而後行啊。”裘必傑說道。
吳基賠笑道:“是是是,裘兄說的是。”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裘必傑頓道,語氣悠然,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隱。
吳基看見裘必傑的臉色有些難色,想必下麵就是裘必傑來訪的原因了,便皺眉道:“什麼事?”
“你可知客棧之人是誰?”裘必傑的眼中一凝,死盯著看向了吳基。
吳基好像猜出了什麼,不過還是故作問道:“什麼人?”
“允國公主,上官夢瀅。”裘必傑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吳基其實早就知道了,不過還在納悶裘必傑是怎麼知道的。自己身為管刻的人,上官夢瀅就是管刻的敵人,也就是自己的敵人,是要除去的。
吳基雙眸睜大,驚道:“此話當真?”
裘必傑看到吳基的反應,並不是很吃驚,難不成吳基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可是吳基為什麼不說出來?
裘必傑淡淡說道:“當真。我還特地派人查過了。其中的一個姑娘正是當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