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主站的雙方都隻是在拚著國力,做著最後的衝擊,是輸是贏就看哪一方能夠奇兵奪冠了。作為三軍統帥的舒勉決定積攢力量於半月後破釜沉舟發動最後一次攻擊,勝敗在此一舉。
不論綏鳴國成敗,勝利的一方必定成為天下霸主,而這卻是紅葉最不願意看到的。她的使命就是阻止天下歸一,避免那冥冥之中的災難降臨。
“沒錯,已經有人先下手為強,在鏟除異己,掃清道路了。隻是……”冉悔蹲在地上認真的研究者遺留在地上的一灘灘血跡,伸手拈起了一片被緊攥在一隻殘肢中的灰色衣角,湊到鼻尖處嗅了嗅,修眉下有神的黑亮雙眼裏若有所思,看手中那布料的斷口明顯是在混亂之中被撕扯了下來的,那小塊布料的柔軟絲滑程度明顯不是民間一般的作坊能夠織得出來的,還有這獨特的香味,除了呉旭國王宮擁有之外,別無二家,“馬勒個巴子,為什麼呉旭國的暗影會來襲殺他們的盟國十堰國的子民呢?”
“嗯?”聞言,紅葉訝異地蹲下`身子伸手接過冉悔手中的布片認真地研究者眼前他們得到的唯一的線索,腦中思緒飛轉,卻難以理清。
“小姐,您快看!”眉兒驚訝的叫聲從不遠處傳來。她一直在這片如廢墟一般的城池中心的瓦礫堆裏尋找著線索,許是發現了什麼沉穩如她才會如此驚慌失措的大叫出聲。
紅葉聞言,與冉悔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起身飛快地朝著眉兒所在地飛奔了過去。
“小姐,您看,這個人……”眉兒急切地指著一個半截身體被埋在瓦礫堆裏的白衣蒙麵人,一灘幹涸了的殷紅色血跡觸目驚心地攤開在他的身前,染紅了他身上那件質地上乘的雪白長袍,那蒙著臉部的白色麵巾已經灰黑不堪垂落了下來,露出了白衣人慘白無血色泛著青灰死氣沉沉的臉,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隻是這人死亡的姿勢很是奇怪,頭朝上微仰著,雙手撐地像是死前正在費力地往上拱著身體想從瓦礫堆裏把下半身抽出來一般。
“他不是……”冉悔看著那張在晨光下死白的臉,目光連閃,訝異不已的神色浮現在他貌比潘安更勾魂的俊臉上。
這張臉對他來說太過於熟悉了,冉悔甚至還能夠想象得到那掛在這張臉上的陰冷笑容,還有那每句話都必然會翹起的蘭花指。就是通過他的牽線,自己才會搭上鬼穀妖女的線,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在黑龍潭出手劫了連同馬車一起墜崖的紅葉,將她帶回牛頭上去,這也是如今兩人雙雙站在此處的原因。
可這個女裏女氣的男人不是鬼穀那個妖女的坐下護法嘛?為什麼會死在這裏?難道……
“冉子,你認識他?”紅葉更覺訝異,不禁挑高了半邊眉毛,不解地看著麵色突然變得凝重不已的冉悔,心頭也隨著無來由的一陣緊張。
“那次帶人火燒牛頭山的人,就是他。”冉悔麵色沉鬱地蹲身開始扒開壓在白衣人下半身上的那對瓦礫,一根根地拿掉橫於其腰背之上的沉重的木梁。他必須要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是真的,如若成真,那……
“是他?你不是說他也是鬼穀的人嗎?為什麼武功高強的他會死在這裏?”紅葉聞言神色巨震,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張死灰色的臉,依稀能看出那麼一點生前的妖嬈來。雖然紅葉也見過這個蒙麵白衣人,但是當時的他帶著麵巾,紅葉並未見過其真麵目,這下忍不住好奇的研究著那張死氣沉沉的臉,卻並沒有發現冉悔挖開廢墟的動作裏的急切與沉凝。
在冉悔快速的刨挖動作之下,一個身穿將軍鎧甲臉朝下渾身血跡斑斑的人赫然出現在三人的眼前,那個穿著鎧甲的人死死地壓製住了白衣人的雙腿,大張的嘴甚至還咬在白衣人的腰眼上,難怪功力深厚如白衣人者卻被一堆殘破的橫梁瓦礫給壓死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