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意味。隻有在聖河之畔戰勝了對手,得到的至高無上的權利地位才會被天下人所承認。

除了兩岸相對的兩處空曠寸草不生的原野之外,聖河之畔的任何河段都長滿了茂密參天的古木,如同聖山腳下的密林一般,蘊滿了天地之間的靈氣,甚少有人會去破壞密林裏的一切,無論任何時候交戰的雙方都有默契,即使占據如何不利的地位都不會進入密林裏尋求生存,也不會通過密林悄然攻占對方的營地,反之亦然。所以密林是戰亂紛繁的天下,唯一一處沒有沾染過血腥,卻目睹了所有戰爭的全過程的地方,從古自今皆然。

所以,密林裏從來沒有人會派兵把守,那是絕對安全的地段。

紅葉三人來到人跡罕至較為窄小較為靠近密林的一段河麵,此處雖然靠近戰場,卻聞不到任何的血腥味,應該說雖然聖河之畔是古往今來默然的戰場,卻從來沒有存在過一絲一毫的血腥味,反而有一種聖潔、莊嚴之感。

這也是聖山之謎之一。

馱著一張小木筏的冉悔走進河邊,輕緩地將白天捆紮好的圓木筏子放進了平緩流淌的河麵。

“小姐,您小心。”眉兒小心翼翼地將行動不便的紅葉扶上了小木筏,此刻的她沒有發現自己心底的緊張已經從她握住紅葉手臂顯得異常僵硬的指掌之間泄露了出來。

紅葉奇怪地看了一眼神情激動,雙頰潮紅的眉兒,雙眉不自禁地擰了起來,這可不像平時那冷情安靜的她,忍不住問道,“眉兒,你沒事吧?”

“沒,沒有,眉兒隻是擔心小姐您。”眉兒忽見紅葉凝視自己的眼神,驟然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徹底從激動的情緒裏冷靜了下來,慌張地回道。

“沒事就好,有事的話,記得要跟我說。”紅葉不疑有他,安撫地輕輕摸了摸眉兒攙著自己的手臂,朝著她微微地笑了笑。

冉悔聽聞兩人的對話,將木筏往外推的動作稍微頓了頓,精光內斂的雙眼若有所思,卻不動聲色地輕躍上了小木筏,運勁將木筏往對岸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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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在聖河之畔巡夜的是舒蠡,此刻的他正倚靠在密林邊上的一棵古木上,依然是一襲未曾變過的淡藍色長袍,隻是兩隻寬大的袖口被繡著金色絲線的袖箍緊緊地紮了起來。他靜靜地把玩著握在手裏的一管晶瑩透徹的玉笛,沉凝的眼神彷如凝視著一件傳家的珍寶一般充滿了百轉千回的愛戀,冷情的眉眼間流露出點點的愁緒,像是在思念著某個讓他難以忘懷輾轉反側的窈窕淑女一般。

玉笛被輕輕地放置在他輕薄卻顯得性感無比的雙♪唇之間,玉笛在微微開啟的唇瓣下婉轉地嬌吟著,像是正被深愛的情人深情撫摸著的嬌豔女子一般,嬌羞而又舒暢的歡笑著。

此刻在舒蠡腦海裏婉轉反側的卻是將近2個多月未曾再見的紅葉,對她的思念在這個無人的靜夜裏顯得那麼的尖銳而又迫切,那一股刻骨的眷念在他的笛音裏毫無保留地泄露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不遠處,有一個悠然的黑色身影灑脫不羈地靠坐在樹杈之上,手裏拿著一個同樣是瑩白如玉的酒瓶子,隨意地仰頭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隱在樹葉縫隙的暗影裏的那張俊逸無濤的臉時明時暗,那兩道懸掛在嘴邊的笑弧一眼就能夠認出,此人正是一向與舒蠡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蕭逸。

兩人並沒有交談,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那同樣緊緊鎖住的眉峰之間所刻畫的都寫著是對一個人的思念。

而且,他們思念的還是同一個人。

突然舒蠡望著波光粼粼的聖河之水的黑亮雙眸一凝,在夜空中輕輕低訴的笛音戛然而止,他迅速地收起手中的玉笛,身影一閃就已經竄出去了幾丈遠,直向河岸邊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