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山腳下想象之中那烽煙四起激烈慘然的戰事。雖然被排擠在外參與不了舒勉等綏鳴國將領的均是決策,紅葉卻倔強地不願按舒勉的要求退避到專門為她準備的營帳休息。

即使如何的敬重聖山神女的威名,也以神女親臨營盤為榮,綏鳴國的三軍元帥隻有舒勉一人,就連同在軍中身為五王子的蕭逸也無權幹涉軍情決策,更何況是空降到此的‘神女’,畢竟綏鳴國三軍聽命的永遠都隻會是他們的元帥。

可是此次她不顧身懷六甲連夜趕路火速趕來這戰火連天的營盤不是為了訪親會友的,心裏未曾一刻忘記過自己的責任與使命。她必須要確保能在適當的時機說服固執的舒勉,不然的話一切都將變得無法挽回。

此刻,突發的戰況令她心頭的不安不斷的擴散,隨著戰事的緊張升級而不斷的加劇。

從傳訊官收到敵人夜襲的緊急軍情飛奔回來報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了,可想而知,前線的將士們在發現了敵襲之後憤而發起的抵抗有多麼的猛烈,即使還沒有收到來自帥帳的反擊命令,他們守的是家園,守的是父母妻兒安居樂業固守家園的最後一道防線。隱約間能聞到隨風飄來的絲絲難以察覺的血腥之氣,仿佛都能夠感受得到幾裏之外,那固守在防守線上的將士們與偷襲的呉旭國兵士們之間那水火不容狼煙四起的廝殺、呐喊。

高坐在帥帳之中的舒勉麵色沉凝,一條一條地做著抵禦勁敵的部署,眉心緊緊地攏在了一處,心頭的不渝顯而易見。各將領大部分已經領了帥令帶兵出擊,蕭逸也已經如願地帶著他的親隨部隊衝向殘酷肅殺的戰場,獨留下舒蠡守護在帥帳裏,與舒勉商議著製敵之策,少部分主力的將領依然躬身隨侍在舒勉兩人身側,等著元帥的指令相機行事。

可是還未待舒勉將各項做戰指示交代完,已經陸續有許多的傷員被抬了回來。傳訊官換了一個又一個奔跑與戰線與帥帳之間,帶回來的戰報一個更比一個令人糟心。

堂堂綏鳴國駐守在聖河之畔的30萬大軍居然不敵對方先鋒營中的十萬先行軍,被逼得節節敗退,就算是被敵手打了個措手不及也不至於如此不堪一擊,可眼看就要被打開第一道防線了,對方如此勇猛的戰力如何能令高坐帥帳之上的舒勉不變了臉色。

紛雜、躁亂的營盤不時有傷員被抬了回來,渾身上下血肉模糊殘肢斷腿的大有人在,情況似乎越來越向難以控製的局麵發展。

“怎麼突然會這樣?”看著帥帳內外來來往往腳步匆匆的各色將領眉頭深鎖焦慮急切的表情以及明顯露出疲態的奔跑傳遞軍情的傳訊官,紅葉臉色發白腦袋發懵地愣在當場,“冉子,綏鳴國能挺過這次的突襲麼?”

為傳訊的士兵閃避開了路,從來沒見過如此血腥場麵的紅葉無力地依靠在營門柱上,虛弱如遲暮的婦人,胸臆間翻湧的都是泛著酸味的苦水,作嘔連連。

“隻怕,沒那麼簡單。”立於身側的冉誨輕拍著紅葉的後背為她順著氣,若有所思地輕聲接住了紅葉的話頭。從不斷更換依然疲累的暴斃了幾個的傳訊官口中,經曆過幾番生死的冉誨不難想象得出來山腳之下那處戰況的激烈程度,隻是他也甚是疑惑為何與綏鳴國戰力相當的呉旭國先鋒營的十萬先行軍竟然可以將綏鳴國的三十萬守軍逼迫到此次程度,究竟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希望不是如自己所猜測的一般。冉誨看了一眼與自己有著同樣的擔憂的紅葉,無奈地輕歎。

“報……”

有一名明顯上氣不接下氣疲累不堪的傳訊官飛奔而來,“稟元帥,據探報,此次進攻的敵軍先鋒營先行軍個個皆是身懷武功的暗衛,個個身手了得並非普通的士兵,皆能以一敵十,我軍守將已被屠戮數十人,現在我軍已後撤了一裏地,情況危急,五殿下命小人速來回報,他的親隨也抵擋不了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