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她伸手想拿桌上的煙盒,不知為什麼,半路又縮了回去,[不能算全是巧合,但有運氣在。那張冥幣上染血的部分有許多細小的紋路,紙幣邊緣有被燒的痕跡,紙上麵還粘著許多黑色的粉灰碎末和顆粒,明顯是犯人在為某人燒紙錢,除了祭奠,大概還有報仇在即的意思,黑色纖維粉末是紙,那些炭化顆粒應該是鬆針。]

[鬆針?為什麼?] 這個結論實在出人意料。

[說實話,其實我認為那孩子已經被害,冥幣上的暗紅就是孩子的血,犯人應該是在孩子的屍體旁祭奠他的故人,這樣在意義上更合理,那祭奠的地點肯定不是繁華鬧市,不是人行天橋下麵,在市郊的某座山上最合適,冥幣上的紋路讓我聯想到鬆針,刨開雪麵在地上燒紙,偶爾風吹,幹枯的鬆針蓋到了紙幣上,燒過紙,將孩子的血灑到紙幣上,自然會形成現在的紋路。我們這裏,唯一長著大片鬆針的山就是東區的景陽山,所以犯人一定是在那一帶活動過,不然不可能會了解地形環境。一個將多年精力都用在追蹤仇人,並且曾是礦工又身患重病的人,絕不會是個有錢人,是流浪乞討人員的可能性最大,考慮到他身體的狀況,一個有經驗的流浪人員應該知道,救助站是幫他解決生活問題延續生命時間最理想的去處,那裏可以給他免費提供食物和藥物,我是準備先從救助站開始,然後天橋下,流浪人聚集地,一個一個抓他的生活印記,畢竟他的特點很好認,隻要他出現過,肯定會找到,誰知運氣正點,一擊即中。]

原來如此...聽完赫卡的解釋,心情有些沉重,[那孩子才五歲,就算和他爸爸有仇,又何必要牽怒與他,甚至現在還不肯罷手,難道連嬰兒也不放過麼,太過分了。]

[對方的文化水平不會太高,若恨到極致,也許能想到最惡毒的報複不外乎死無葬身之地和斷子絕孫。]

[.......] 我低下頭不知還要怎樣去評價,因為被人傷害,所以要用傷害去回報,這我可以理解,但是,俗話也說冤有頭債有主,何苦再把這份苦澀的仇恨灑向完全無辜的孩子呢。

赫卡忽然拍拍我的肩,站起身道,[人乃萬惡之源,這種事太多了,你每次都這麼往心裏去,除了讓你自己陷入無邊的痛苦外,沒有任何作用。現在歇夠了吧,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饑餓會傷害我的腦細胞,這不是個好現象。]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居然夢到...機器人大戰異能殺手...ORZ...結果被嚇醒,聽到母上大人在洗手間的動靜,說明她還沒上班去,那也就是說才不到七點啊!!淚目

☆、礦鏟與血色冥幣(六)

[哦,好的,我現在就去熱飯。] 也許赫卡已經麻木,可我還是沒辦法立刻從這案件裏抽離,其中有為那孩子難過的心情,也有初次接觸這種小說情節般經曆的刺激,我站起身隨著赫卡一起上樓,走著走著,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對了,你是怎麼知道他身上可能有槍的?]

[一個身患重病的人想要殺人,並且還給對方提前送去死亡暗示,想必一定是有十足把握吧,從攀窗的軌跡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人,沒有幫手,那麼這種自信來源於槍的機率很大,自製手槍很容易弄到,其實在一些偏遠的農村裏,有槍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來到餐廳,我把飯菜放到微波爐裏稍稍加熱,然後和赫卡一起坐下來吃飯,她吃得很香,好像一點也不挑。等我們吃完飯已經十點多,她用紙巾擦擦嘴,又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瞅著我。

我不明所以的抓抓頭發,問道,[沒吃飽?]

赫卡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