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這批人犯了錯或是主動辭職,不然周生不得將這批人趕走。
範塵意識到周生這是在有意激怒自己,讓自己主動辭職。是以,他忍了,深吸了幾口氣,便換上了一副諂媚的微笑。這一份本事看得周生心裏讚歎,這個範塵的確是個人物!
範塵開始夾著尾巴帶周生熟悉一騎紅塵樓的情況,但周生知道這人隻是為了敷衍和隱忍,等下一次爆發出來的時候,或許就是他要自己命的時候。
是以整個參觀的過程周生並沒有多少心思去注意一騎紅塵樓的情況,反而是在急速思考接下來的對策。正這時,一名男仆跑了上來,附耳在範塵耳邊低語。
在一騎紅塵樓中,男服務員統稱男仆,而女的自然就是女仆。裏麵的紅女,則就是所謂的小姐。
那男仆在說了幾句,範塵便佯裝生氣的喝道:“這是我們的新老板,有什麼事你就大膽說出來,叫耳朵幹什麼!”
男仆嚇的一哆嗦,趕緊道:“老板,四樓偏將閣的客人發脾氣說我們的紅女不會伺候人,又說我們賣的是假酒,正在那裏鬧呢!”
一騎紅塵樓的大多數包廂是以古代官職命名,這偏將閣的檔次在一騎紅塵樓中隻能屬於中下。
周生掃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範塵,心知他是要看看自己如何處理。沉吟一下,周生便道:“帶我去偏將閣看看!”
男仆一點頭,當即領著周生和範塵而去。
幾分鍾後,周生走進了偏將閣。裏麵的客人正在發怒,指著一名女模特擔當的紅女罵表子。言語之間的難聽程度讓周生皺起了眉頭,清了清嗓子道:“你先出去!”指的自然是那紅女,然後接著道:“見諒,下麵的人不會做事,攪了您的雅興。我這就讓人給你換一個,今日就算我請客了。”
周生說的客氣,但不想對方卻不買賬,怒笑道:“老子能來這種地方,還能差的了那幾個錢?把你們老板找來!”
“我就是老板!”周生上前一步,麵帶微笑。
對方一怔,旋即露出一副嗤笑:“難怪一騎紅塵樓辦成了這個鳥樣,原來老板換成了你這個小白臉。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說吧,怎麼辦?”
“您說呢?”周生嘴角的微笑越來越燦爛。
“哼,你自罰三杯跟我道歉,然後賠我一點損失費此事便算了了。”對方有意為難道。
以一騎紅塵樓的名望,很多人來這裏是根本不敢撒野的。這人估計知道一騎紅塵樓如今失去了洪家的庇佑,這才挑時機來鬧事。或者往深了裏想,這個人未必就不是某一方勢力派來探底的。
若是周生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也就證明一騎紅塵樓真的風光不再,可以任人宰割。這要是一開個頭,這個買賣到今天也就算是做絕了。
周生深知其中的厲害關係,目光中帶上一股戾氣,一字一頓道:“你是誰派來的?”
“什麼誰派來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來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語氣卻異常的鎮靜。
“不說,是吧?好!”話音一落,周生已經抄起桌子上的一個紅酒瓶當頭砸下。那人哪裏能夠躲開,頭破血流,身子晃了幾晃,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身後的範塵和那男仆皆是打了個哆嗦,心底閃過一絲寒意。這個新老板的手可真夠狠的,這膽子也是大的離譜,連對方是什麼來頭都沒問清就直接將對方放倒了。
“把人送去保全室押起來,讓他自己叫人來贖。”說罷,不再理會裏麵的狼藉,走出了偏將閣。
範塵默然地注視著被男仆猶如死狗一般拖走的鬧事者,心底裏產生了一絲懼意。周生從出現到現在,一共出手三次,每一次都是沒有任何猶豫,果斷狠辣至極。
單是這一點,便足以讓範塵忌憚!
他不怕周生實力強大,也不擔心他心機深沉,但最怕的就是這種近乎膽大包天的蠻橫和霸道。隻要你稍有不順,說不得眼前這個麵容白淨的年輕人便會在下一秒要了你的命。
這是個地地道道的狠人!
一時間,範塵居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周生,如何走下一步棋。直到周生忽然丟來一句話,他這才恍然回神。
“今天就先到這裏,明天我會再來。幫我轉告紅鸞和柳刀,如果明天他們再不出現,就可以卷鋪蓋滾蛋了!”
說罷,周生已經乘著電梯離開,隻留下眼中怨恨和畏懼交織的範塵在一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