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隻貓咪,那麼,這一切的傷痕都不會存在。
“很好!”千山賀抬手就是一巴掌掄過去,祁紹庭憑直覺倒退一 步,一手捏住這女子的手腕,怒道:“你要幹嘛?”
“沒什麼,替他還你這一下,不過分吧?”千山賀雙眉一挑,圓圓的杏仁眼睛裏頗有幾分蕭殺的意思。
“不……不過分。”祁紹庭緩緩的鬆開了手:“他?情況很差 嗎?”
“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嗎?還是說你隻知道做,不管後果?”千山賀一擊不中,倒也沒有再戰的意思,隻是冷笑著翻開手上的夾子:“好,我來說給你聽。他的整個內分泌係統完全紊亂,各式各樣的麻醉劑和興奮劑在他身上開展覽會,雌性激素超標四倍,你要幹什 麼?造人妖嗎?你怎麼不索性送他去泰國?還有,我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殘忍的人,居然可以把人的皮膚一層層腐蝕剝離,他全身幾乎都沒有一點角質層……殺雞取卵,做得真徹底,不過我敢保證你再這麼玩下去,他撐不到半年以上。”
祁紹庭聽得目瞪口呆,臉上一點點血色都無!
“哦,還有,他的最後一對肋骨被人用手術磨過……好技術啊,連我都差點沒看出來,隻是我想不通,一個男人的腰粗點細點對你來說有這麼重要嗎?”
“我要去看看他。”祁紹庭喃喃道,他已經聽不清千山在說什麼 了。
“不許你進去!”千山賀大怒伸手就去扯祁紹庭的衣服,千山何路馬上跳過來幫忙,把手上的白瓷盤一古腦兒的向祁紹庭砸過去,祁紹庭抬手一擋,被盤子裏的一柄手術刀劃破了手背。
何路畢竟年紀還小,看到大股的血流出來,也有點慌張起來: “這……這個……”
“沒事!”祁紹庭虛弱的微笑,轉過臉來溫和而又客氣的問千山 賀:“我隻想去看他一眼!可以嗎?”
千山賀看著那雙哀傷的眼睛,心裏莫名一軟,默不作聲的退開一 步。
夜未央的睡顏乖巧而安靜,白色的毯子遮住了他半張臉,像一隻靜謐的貓,祁紹庭的右手一直在滴血,他怕弄髒了未央,隻能用左手笨拙的去輕撫未央的臉。
觸♪感溫潤而細滑,像絲……會粘住人的手指,令人不忍放開。可是當紹庭一想到這樣的觸♪感需要用怎樣的代價得來,頓時手指像是被火咬著一樣的彈開了。
“既然這麼愛他,怎麼舍得讓他吃那種苦?”千山賀抱著肩膀站在門邊。
“是我害了他。”祁紹庭喃喃低語,將未央的手背放在唇邊輕吻。
是啊,這麼愛你,既然這麼愛你,那還有什麼不能為你做?還有什麼不能為你失去,為什麼,當初竟會傻到要用你來換時間?
夜未央的手背上有一點淡淡的緋紅,一開始紹庭以為是不小心沾上了血,擦了一下才
一瓣櫻花紋身,真是絕美的設計,隻是……太過殘酷 道巨大的傷口,在諷刺著自己的失敗。
“他身上的紋身可以去掉嗎?”
“可以,用激光打,重新植皮,索性把他全身都換一張好了,還新鮮點。”千山賀不覺又怒,紋在身上的東西還問能不能去掉,他以為這是鉛筆畫嗎?
祁紹庭心裏一陣抽痛,馬上道:“那算了,不用了。”
千山賀有點迷惑,忽然意識到事情可能並不如她最初想象的樣子。
“為什麼他一直不醒過來。”
“我不知道,我沒用鎮定劑,不過他睡得很深,是深度的沉眠。”千山賀也覺得疑惑,掃描腦電幾乎掃不到什麼東西,這簡直像是個被催眠的靜寂狀態。
天快亮了,祁紹庭幫著千山賀把夜未央轉移到普通病房,雖然一夜激戰,身體卻很奇怪的不覺困頓,祁紹庭隻是安靜的陪在床邊,未央的手被他握在掌心裏,不曾放開。
千山賀拿紗布來幫他包紮傷口,可是一看刀傷頗深,隻能再去拿針線和麻藥,大概是美容醫師的職業病,看到裸露在外的傷口就不自覺的要做無痕,美容針一點一點的細細繡,祁紹庭被上了局麻藥,隻覺得一點木木的刺痛,好在他的注意力全不在這上麵,並不在意。
“你給他吃了什麼藥最好告訴我一下,會方便今後的治療。”或者所有的女人都會對深情的男人心軟,千山賀的口氣雖然還是有點衝,但語氣已經柔和了很多。
“可是我不知道他吃過什麼藥!”
“怎麼?那些東西不是你給他的,難道會是他自虐?”
“當然不是他自己,別人做的,是有人逼他。”祁紹庭的牙關咬 緊。
“可……你不是說,是你害得他……”
“是我害他的,是我害他落在那個人手上。”祁紹庭咬著牙,眼睛卻泛紅,轉回頭時,一滴眼淚在半空中閃了一下消失在衣服裏。
啊……千山賀頓時大窘,尷尬的紅起臉:“這……這,剛才,太失禮了……”
“不,你說得對,是我害他的,我是該打,我沒有保護好他,讓那個瘋子把他搞成這樣。想知道,他原來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