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呢!”穀棋站在床邊,她做過很多種預案,獨獨沒有考慮過這種。
“不知道!”祁紹庭輕柔的撫摸未央的頭發:“現在外麵怎麼樣 了。”
“鈴木清玄現在在我們手裏,不過他那個侄子好像並不乎他的生 死,他倒是更關心昨天的事是誰幹的。”
“你們的破壞力嚇到了他。”
“是我們的破壞力幫到了他,鈴木清玄號稱是鈴木家史上最強的家主,統領日本黑道幾十年,根深蒂固,手下強將無數,那個叫什麼仁 的,雖然是他親訂的接班人,但是畢竟服不了眾,現在好了,像神話一樣的老主人在自己的城堡裏被人綁走,一個神話破滅了,於是人們會更容易接受現實。”穀棋的嘴角邊有一抹冷笑,人們因為權利和勢力而生的種種貪念醜態,她已經看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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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紹庭沉默了一會,忽然抬起頭逼視穀棋的雙眼:“你們和他也有接觸吧。”
穀棋眉角一挑,沒有出聲。有時候沉默代表不否認,而不否認, 則……
傅非明有腦子,於是你們拿走了他的技術;我有錢,於是你們分走了股份,那麼鈴木仁有什麼呢?你先別說,讓我猜猜……”祁紹庭凝視那雙傲然斜飛的鳳目:“鈴木家是百年基業,江湖地位不可動搖,你們要分那一塊權力。借我的手,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底細,現在那小子江山不穩,是引狼入室的好機會。所以,是否就算我早一點肯放棄一切,你們也不會幫忙?”
穀棋背負著雙手,沉默了一陣,方才開口:“首先,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所以我們一般不會接手保護人的工作。其次,這件事不是我們策劃的,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我們也不清楚,我們隻是在等著看;最後,如果我說是,會讓你的愧疚少一點的話,那麼,我就勉強承認:是的,我們不會幫忙。”
穀棋頓了頓,看到祁紹庭眼底的眸光一顫似有負痛:“但是,憑著我對夜未央不深的一點了解,我不覺得他會感謝你犧牲一切去保護他,因為他不會覺得自己需要被人保護。另外,不要以為他瘋了就什麼都沒有做,至少他把我們帶到了正確的地方,而且他居然可以在鈴木清玄的身上裝追蹤器,他還用一把火,毀掉了那個莊園裏最重要的一間房 子。”
“他一向都是那麼厲害的。”祁紹庭低頭看未央的臉,光滑潤澤如山羊脂玉,泛著淡淡的青色。是的,夜未央一向都是那麼的厲害,有時候祁紹庭對他幾乎有一種盲目的崇拜和信任,沒有他做不成的事,也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
可是……
“我想帶他回去,可以嗎?我覺得回去會比較好,他可能會更適應一點,可能他隻是一時想不
逃避什麼的……”
“可以!我會派人保護你們,而且,我想暫時沒人敢輕舉妄動,而且……”穀棋遲疑了一下:“回容川,我有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可以介紹給你。”
“一個老女人嗎?”祁紹庭苦笑。
“哈,不,不是……”穀棋有點尷尬:“一個小孩子。”
“哦?”祁紹庭一時詫異。
“奇怪啊!為什麼他在你麵前這麼安份,一點也不做燒風點火的 事。”穀棋指著夜未央問道,此刻,他正以一個極度曖昧的姿式枕在祁紹庭胸口,可是沉睡的臉上一片寧靜安然。
“我也不知道。”祁紹庭偏過頭去輕吻未央的額頭,目光盈盈,全罩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那是不是代表著我對他來說還是特別的,他跟所有人做,卻隻在我身邊睡著?”
穀棋一時無言,這種問題誰能回答?留給他自己去頭痛吧。
鈴木家出了大事,風聲卻一點不露,祁紹庭沒有費太大的力就從日本偷渡回容川,由於夜未央的心理狀態非常不穩定,所以即使紹庭再心存不滿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穀棋為他用鎮定劑,一路昏迷著回了家。
傅非明原本就守備森嚴的別墅被進一步改造,能夠名正言順的進出傅宅這樣的好事並不多見,所以無論他樂不樂意,陳長霖都死皮賴臉的把這活攬到自己身上,當然還包括了一些別的守衛,以一名從國外專門調配來的狙擊手。反正祁紹庭付了重酬,穀棋怎麼打預案都不容易超 標。
然而江湖畢竟不是一個人的江湖,很快的,各式傳聞就開始滿天 飛,據說是鈴木家的百年基業被人一夜之間破了個徹底,連鈴木清玄本人也折損在裏麵。鈴木仁又驚又怒,竭力的想要平息言論,卻堵不了悠悠之口。
祁紹庭當然是鈴木仁的頭號懷疑對像,隻是每一次交鋒都是被紹庭含糊的混過。很多事,大家心照就好,說得太明了,將來共事時會尷 尬,反正事到如今鈴木仁也不敢和祁紹庭撕破臉來幹,畢竟他們兩個也沒什麼仇怨。隻是事情鬧到後來,鈴木仁終於收不了場,隻能拿出鈴木清玄的病曆和遺囑來做幌子,宣稱老爺子已經命入膏肓全麵的退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