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阮家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那……你要幫她麽?”龐子純猶豫著問。
“幫?我如何幫?不瞞你說,皇上早想除阮家了,我當初沒娶她也是因為有這樣的後顧之憂,如今是阮家不知死活,為平衡朝堂局勢損一家之益,哪是我說幫就能幫的。”
“那阮家真的就無力回天了?”
“這世上除了皇上,或許國師還有辦法。”
“說到國師,好久沒見著他了,你這幾日出入宮裏見到他沒有?”
李煜搖搖頭,“聽皇上說,他病了。”
“啊?國師也會病?”
“嗯,聽說他從洛陽回來之後就大病了一場。”
“他去了洛陽?”
“過年的時候去的,他也無親無故,是以無人知道此事,我也是後來聽皇上提起才知道的。”
“那皇叔知道他去洛陽了麽?”
“大約是知道的吧。”按著李駒的性子,應該已經見過千流了,不曉得他們父子現在是個什麽狀況。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探病?好歹也是你堂兄,隻當是替皇叔關心他好了。”
李煜雖有些吃味兒,好歹還是分得清的,摸了摸龐子純的背,輕聲道:“好,明兒就去。”
李煜又說了一些朝中的小事,龐子純覺得無趣,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李煜生怕壓著她了,與她拉開一段距離,看著她的側顏睡了。
第二日早上,龐子純起來便餓得不行了,李煜比她早起,早替她備好了粥和饅頭。
兩人一同吃完了粥,整理好了衣衫帶好了厚禮興沖沖往千流的別院去了。
千流身體不適,一直未去欽天監,是以皇上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子,幾次派人來看都被他打發了。李煜去看過他之後,還要去皇上那兒去報個信兒。
到了千流別院,李煜扶著龐子純下車,看著她往下跳的動作,忍不住高聲道:“慢一點慢一點!”
龐子純歡快的“哦”了一聲,牽著他的手踏著小凳子下來了,車夫收了凳子把馬車牽到一旁候著。
“見國師至於這麽高興嗎?”李煜將手籠在袖子裏問,他才不會表現出吃醋的樣子呢。
“也不是見他才高興,隻要能出門我就高興。”
聽了她這麽解釋,李煜心裏舒服多了。
進了千流的院子,一個年紀大的下人替他們開了門,用沙啞的聲音問:“請問是安王爺和安王妃麽?”
“是,勞煩通報一聲。”
老者引兩人進了大廳,讓兩人等了片刻後出來稟報道:“王爺,我家主子身體不適,怕病氣過給了王妃,就不便見王妃了,請您隨我去後邊兒。”
龐子純起身道:“不要緊的,我身子好著呢。”
李煜皺眉,摁下她的肩膀,輕聲道:“國師既然不便見你,你就在這兒等我。”
稍微想了想,龐子純還是明白了李煜的話,失落地答應了一聲,就把註意力轉移到飄香的甜點上了。
李煜隨著老者穿過一片假山,到了後院。老者自覺退下,千流裹著厚厚的狐皮,黑長的頭發變得雪白,直直地垂在肩頭,他背對著李煜咳嗽了一聲,聲音蒼老了許多:“王爺來了。”
“國師……你怎麽了?”李煜站在他身後擔憂地問。
千流沒有回過頭,仍舊坐在榻上背對著他:“無礙,隻是病了,人容易乏了。”
“哦……如此啊。”言語間有些懷疑,又打量了千流幾眼方問:“不知請禦醫看過沒有?”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禦醫治不了的。”
“是因為龍脈?”李煜有些齒寒地問,他仿佛感覺到千流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
千流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淡淡道:“王爺替我向皇上帶聲安吧,恐怕我要許久都上不得朝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