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殷切切的叮囑著。
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絲光亮,青蘿緊緊的抓住了姨母的手,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和雲樓相逢嗎?
“你們會相逢,在五百年後,不過,那時,他已經不是孟雲樓,他是另一個人,他記不住和你發生的一切,那個人是和夢蘿在三生石上海誓山盟的人,五百年後將由你親自完成,並且見證他們完成三生石上的夙願,然後,下一世,才輪到你。那時,你會和雲樓美滿的走完一生,你們會生兒育女,兒孫滿堂。”
一向,青蘿討厭那些複雜的事,而如今,姨母把世界上最複雜的命題擺著了她麵前。
五百年後,又將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景,那時,她真的舍得把雲樓交出去嗎?怎麼,現在當想想心就開始刺痛。
望著銀色明亮的月光,一如既往,孤寂的守候在這片蒼穹,隻是,在漫長的光陰長河裏,它可曾寂寞過。
“五百年,五百年。。”青蘿著了魔一般的念著,最後全變成了一聲歎息。
“阿蘿。。。。。”梅姬擔憂得把手蓋在了青蘿的手上,發現她的手仿若冰霜。
“姨母,我明白了,我也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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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個回答,一切宛如塵埃落定。
在天庭的門前,青蘿跪了一天一夜,才見到了被軟禁的爹爹和娘親。他們表情平靜,娘親抱住了她,手落在她的小腹上,別傷心,阿蘿,你和他隻是緣分不夠。
爹爹那天穿著白色的家常服,退卻了平常的一聲錦衣,顯得隨和,溫文爾雅,他笑道,阿蘿,你小的時候可是盼著與我成親呢!
依稀的記憶裏青蘿似乎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在偉岸的男子麵前不知道說了什麼,最後,惹得一陣哄堂大笑,惱怒的女童來到了後花園了,和眉清目秀的少年糊裏糊塗的定了終身。
青蘿笑,駙馬,你瞧,我想起來了!
告別的時候,他們雙雙的站在那條規劃的線上目送著她。
青蘿不敢回頭望,那線仿佛會呲人似的,在沒有解禁之前,她的爹爹,娘親不可以踏出那條線。
握著拳頭,爹爹,娘親,等我,有一天會把你帶出那條線的。
離開天庭的那天,青蘿帶著小秀還有青鸞,天帝那天獨自一人來送她,沒有和她說一句話,隻是遠遠的看著她。
憶起某一天,他微醺,指著空落落的天庭笑著自己隻是這裏的管家。
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美麗樓閣一點點的變遠,消失。
她和小秀做在青鸞的背上聽著從耳畔呼嘯而過的風。
青鸞拍打著絢麗的翅膀,把他們帶到了天際的以南的最南端的大陸上,人們管這片大陸叫做南方。
☆、物換星移時(一)
雲卷雲舒,潮起潮落,鬥轉星移,五百年後-
姨母說五百年對她來說毫無意義,隻是一眨眼的光陰而已。
大師傅說五百年對他來說隻是他唯一惦念的是當他還是還是寺廟的小沙彌時種在他窗台下的桃花是否每年在春風來臨是花期依舊。有沒有青澀的少年為了討心儀的少女爬到了桃樹上去采走枝頭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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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傅說五百年對她來說隻是南柯一夢,夢裏她還是一隻小斑鹿,住在她喜歡的森林裏,雨聲風聲把整個森林變成了一場演奏,晨光中露珠在瘋長的小草上棲息,日光透過茂密的樹葉在空氣中撒野,歸巢的鳥在黑暗中疏離羽翅。
三師傅說五百裏來他隻關心他的背囊,裏麵是否還是一應俱全,他的背囊裏裝滿了各色各樣的藥草,他用那些藥草給塵世間人們醫治,看著他們在康複中一點點的露出了他們的笑容,那些人的笑容是他心情的晴雨表。
而五百年對於李青蘿來說漫長如斯,漫長得她以為永遠將不會來到,可終究還是來到了。
這五百年青蘿一直在南方的鳳仙山上,鳳仙山是一座環繞在雲霧深處的山巒,這裏滿山開著遍地的鳳仙花,長期煙霧繚繞,偶爾會有鳳凰選擇來這裏棲息,五百年前姨母把她帶到了這裏,跟著山上的三位師傅學習。
大師傅是一位得道的僧人,生性淡泊,最喜歡研究經書,他教青蘿經文,心血來潮時會和她講一些經書上的典故。
二師傅還沒有成仙前是一隻梅花鹿,成仙後是一個美麗輕靈的女子,略長青蘿一些年歲,她精通音律,一彈琴就會把附近的鳳凰招來。她負責教青蘿音律,五百年來,青蘿的琴技雖然不及二師傅的出神入化,但也高山流水,宛如天籟。
三師傅前世是一位醫師,懸壺濟世,因前世積的功德得以成仙,成仙後的他還是帶有著前世的醫者之心,常常幻化成普通人到人間去為人們解除病痛,那時,青蘿會打扮成男子當他的學徒跟著他,一邊學習一邊幫忙,久而久之,青蘿也精通醫術。
曾經,她問姨母,為何要學習這些,姨母沒有回答她,隻是告訴她有一天也許這些可以幫助到她。
姨母鮮少來看她,偶爾會叫小秀帶話,三百年前,因為不忍看到小秀魂飛魄散青蘿央求姨母把小秀帶著了身邊,現在,小秀是一個跟著姨母修仙的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