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回道:“我不記得有什麼啊。”
“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曾經跟我一起約定,孫子輩的孩子互相訂娃娃親,而現在你爺爺已經過世了,你們兩個孩子家長又不在身邊,所以我想把你們接到我家去……”
“什麼?!”林天愛從椅子上跳起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啊!”
“定親這種事情我不會強求你,我隻想讓我好朋友的孫子孫女過上好點的生活。希望你不要理解錯我的意思。”韓與橋靜默了幾分鍾,然後平靜的遞給林天愛一張名片,“這上麵有我的電話和地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就算沒有逼自己去完成老一輩愚蠢的約定,但是這種讓人感覺很不爽的施舍和同情算怎麼一回事啊?何況,她是真的不相信會有人借著曾經的友情的名義,無償對朋友的子孫後代好。
“不需要。”林天愛喝了口水清清嗓子,冷冷地說。
“喔,這樣啊。那好吧。”韓與橋對她笑笑,站起身禮貌地離開。
林天愛皺著眉把韓與橋送到門口,關了門,轉身把他留下的卡片扔進了廢紙簍。
理紡街街口。
韓與橋坐上車,轉頭望了一眼這條逼仄的小巷,愣了愣神才讓司機開車。
轎車開過,一片積水被濺起淋到了路邊的落地廣告牌上,水花在它的玻璃麵上滴答滴答地下落成一條直線,又回到了開始的地方。
明媚的一天就在這場大雨之後落幕了。殊不知,這場雨竟然會把許多原本不相關的人牽扯到一起,組成絲絲縷縷的線網,把他們包裹在裏麵,誰也動彈不了。
傍晚的蘇苑路別有一番風情,橙色的夕陽均勻地灑在路旁的香樟樹上,翠綠的葉片因為被雨淋了的緣故,反射著溫暖的光。星星點點如水晶般透明,散發著幸福的香氣。
平時很多話的韓曜,今天在飯桌上卻不發一言。剛從公司回來的韓允澈的媽媽肖合月,也慢慢嚼著飯粒,掃視著每個人臉上不同的表情,心情不好地皺著眉頭。
像往常一樣沉默的晚飯,很快就散了。
晚上,韓曜敲著韓與橋的房門:“爺爺,睡了嗎?”
“怎麼了?”韓與橋打開房門,看見韓曜的眉頭緊皺。
韓曜心事重重地站在韓與橋麵前,從脖子裏取出一個東西,問道:“我一直想知道,這塊玉為什麼是碎的?而且跟哥哥的那塊根本湊不起一整塊來,還有一半在哪?關於這塊玉,到底發生了什麼?”
韓與橋詫異地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突然笑笑,拿過韓曜手裏的玉石碎片重新掛在了韓曜的脖子上:“我原本以為會是允澈來問我,沒想到竟然是你。”
韓與橋披上外衣,帶著韓曜上了閣樓書房。拉開一個抽屜,取出一本厚厚的相冊翻了翻,指著一張照片上的人說:“照片上的這個人,他救過我的命。”
韓曜看見照片上兩個中年人,一個是十幾年前的爺爺,另一個,可能就是那個救他的人了。兩個人互相搭著肩膀,很開心地笑著。背景是一片沒有邊際的油菜花田,陽光似的金黃色,跟他們臉上的笑容一樣明媚。
“這是在城郊的一個山村照的,現在已經開辟成工業區了。那個時候的那裏,一到春天,油菜花耀眼的金黃色能讓你的眼睛都變得特別明亮。”韓與橋陶醉在照片裏那一片花海中,癡癡地說,“可惜啊,現在都很難看到那樣的景色嘍!”
這是韓曜第一次看見如此念舊的爺爺,也是爺爺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把自己完全的展露在外人麵前。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剛來到這個家,那個時候的爺爺好像也是這樣,目光裏有種跟平時威嚴相反的柔軟,眼睛裏甚至還有閃閃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