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語，努著嘴巴把紙團丟進抽屜。
身後的韓曜卻急了，小聲喊著林天愛的名字，不安分地搖晃著自己的課桌，響聲驚動了講台
上的數學老師。
“後麵那個同學，就是你，紅頭發的！站起來。”聲音聽起來有些怒。
雖然授課老師們都已經習慣C班的特色了，一上課就睡覺的睡覺，看小說的看小說。但是折騰課堂這種讓老師沒辦法再講下去的行為也會傷老師的自尊心的。就像現在，這次看上去似乎不好收場了啊。
林天愛轉頭看著韓曜，不知道這次是會被記過呢還是處分呢。
“既然不想聽我的課，想必一定知道這個題目的解法了吧？”有些較真的卷發女老師不屑地揚著臉，像是打算把積攢了許久的怒氣發在韓曜身上。她甩了甩頭，冷冷地說，“你來告訴我這個題目怎麼做。”
全班霎時安靜下來，藍悠悠很虔誠地抱著幾張牌貼在胸口望著韓曜。
韓曜挪開麵前的課桌站起身，突然自信極了：“這樣的題目啊……幾百年前就會做了。”
全班學生頓時安靜下來，昏昏大睡的被同桌拍醒，看小說的把閑書塞進桌肚，都張著大嘴不可置信地望著一副無所謂樣子的韓曜。
林天愛倒吸著涼氣，這家夥的表現欲也太強了，就算想表現也該選個好時候吧。
老師見他挑釁的樣子更怒了，用力地捶著黑板上那道在林天愛看來完全是一堆亂七八糟公式的數學題：“好！那你來做！做不出就請家長來！”
他到底要怎麼收場？
韓曜倒是自信滿滿，慢悠悠地走上講台，底下學生的竊竊私語一直沒有停過。讓全場驚訝的是，這道看上去很複雜的題目韓曜隻寫了三四個步驟就得意地下來了，嘴角驕傲地揚起。
林天愛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站在一邊的老師似乎也怔住了，語氣弱下來：“呃……答案是對的。過程呢？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
“以前看過一本高等數學的書，裏麵有類似的方法，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啦。老師你一定知道吧？”韓曜笑眯眯地回答。
林天愛突然覺得這個男生跟教室裏的所有人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他本來就不適合這裏——這樣的想法讓她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正掌自己的嘴。
正當大家好奇老師會怎麼繼續下去的時候，下課鈴聲響了，隻見她趕緊收拾著教案衝出了教室，引得一陣哄堂大笑。周易走上前對著韓曜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小子！真有你的！”胡立得則是滿臉崇拜地纏著韓曜問著問那，韓曜在C班儼然已經成了一個英雄人物。
“你既然什麼都會，考試怎麼還那麼差勁……”林天愛疑惑地回頭問，藍悠悠也在一旁點著頭。
隻見韓曜又是那副不是讓所有人喜歡的無所謂的態度：“因為我不想去A班，不想拿來跟我哥做比較。”說完趴在桌上裝睡，還可笑地打起了呼嚕，沒留一點給林天愛繼續問的空間。
這幾天從家裏到醫院來來回回，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來了，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等待天熙的手術。入秋了難得一天有暖陽，林天愛拎上了幾包營養品走進了天熙的病房，步子輕快了些，不像上回那麼沉重。
“姐，你來啦。”林天熙在床上玩著撲克牌，高興地衝推門進去的林天愛笑。
林天愛把點滴架子挪了挪，問：“手術日期定了麼？”
“嗯，張醫生說後天。”林天熙翻著包裝袋裏的東西念叨著，“姐，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