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可是身邊的韓曜不顧氣氛地卻小跑著追上去：“嗨！悠悠早上好啊！”
“你們一起上學啊？”看見藍悠悠的目光朝自己射過來，林天愛才尷尬地露出笑容：“早……”對方卻迅速地轉過頭，笑著跟韓曜寒暄著他今天的帽子很可愛把韓曜樂壞了。
和韓曜寒暄了幾句之後，藍悠悠丟下韓曜，往教室的方向走得飛快。
“小愛，你對這種事情真不擅長。”韓曜伸出手指在林天愛眼睛前晃了晃，“其實悠悠也很難過的，你們得多溝通才能化解誤會嘛……”
“這種句子真不適合你說……”林天愛打開他的手指，卻猛地被男生握住了。掌心是溼潤溫暖的，強烈的名叫“安定”的力量。
從來沒有過的，心跳有些亂了。
“手這麼涼……”韓曜像是在自言自語，隨即又認真起來，直直地看著林天愛的眼睛，“以後這類的事，你承擔不了就記得找我嘛，跟我說說就好了，不要悶在心裏。”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換個對象，林天愛想，自己可能會有一瞬間“他是不是話裏有話”的錯覺，可是——
時間地點是一大早顯得有些清冷的教學樓樓梯。
對象是一向嘻皮笑臉沒個正經時候的韓曜。
何況還有以一副絕對算得上是“嘲笑”的表情倚在轉角處聽著歌的韓允澈。
忘了他說的是“喂”“嘿”還是“誒”，可能也就是一個聽慣了的鼻音，林天愛也慌忙地鬆開了被韓曜握著的手。
對方倒是輕鬆地笑起來，摘下耳機，低著頭卷好放進了口袋：“我什麼都沒聽見。”
“那個……”一開口林天愛自己也傻了，沒有什麼要說的為什麼就忍不住想向他解釋一番呢？
“有事？”
見韓允澈抬起頭看著自己，林天愛趕緊改口道：“沒什麼，就是那個……我們班小短劇的事情，你還是不願去那就算了，我進去了。”指了指走廊那頭的教室，沒有顧低頭靠在牆壁上心情有些變差的韓曜就快步離開。
林天愛進教室的那一瞬，韓曜已然走到韓允澈跟前。微笑著但語氣有些沉重：“其實你都聽到了吧？”
韓允澈唇邊的笑容消失了。
“就算你聽到了也無所謂，就算爺爺以後會讓你們兩個怎麼樣，都無所謂！”韓曜抬起頭，眼神是從來沒見過的堅定，“因為大人們的那些事，我總覺得欠你太多，從小我什麼都不跟你爭，在大家眼裏你哪裏都很優秀所以我甘願躲在別人的視線之外裝成什麼都不會的笨蛋樣子！反正我對那些無所謂，但是——”
韓允澈的眉心蹙起，聽見韓曜繼續說：“但是我不是不能沒有喜歡的人吧，我喜歡的人，我不能讓她隨隨便便就被帶走……”
韓允澈轉過身，眼神黯下去，睫毛有些顫唞：“那個時候，我爸也是被你和你媽搶走的，不是嗎？我……不會再把屬於我的讓出去，不管那是什麼，不管我自己喜歡與否，隻要那原本是屬於我的，隻要有人搶，我就不會再讓。”
那顆原本很堅定的粉紅色腦袋低了下去，視界裏是自己曾經在服裝店內試過的那件淺藍色外套的下擺。對方的拳頭在旁邊握得很緊，拇指指尖按得發紅，甚至有些顫唞。
好一會兒後，韓允澈轉身離去，腳步聲消失了。
韓曜耳邊，縈繞的是那句輕輕的“那個時候，我爸也是被你和你媽搶走的，不是嗎”。隻要一想到這個，他所有的防禦都會直接崩塌。
是啊，因為我和我媽
媽，爸爸才會出事。
我能拿什麼去喜歡別人。
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