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
他自己的課程表,他是最清楚的。再加有父親看著,他可從來都不敢逃課。即便他來學校坐著也是睡覺,或者玩手機,都得老實來的。所以,來學校去教室等,這應該是萬無一失的方法。
“咦,這孩子哪來的,怎麼在這?”早到教室的同學,看到躲在門外的安誌和,奇怪地問同行的人。
“不知道。大概是來玩的吧。”另一個人無甚興趣的說。因為他們學校也算是百年老校了,平常除了他們上課之外,每天還是有不少人來旅遊參觀的。
“大概吧。”那人又看了看安誌和那鄉下小夥的衣服,不置可否的說。
安誌和看著進門的那兩個女生,要是平時的話,他鐵定是不屑看她們的。但是,現在從對方眼中看到這種不屑,更堅定了他趕緊把陳奇秉找到,不然的話,就陳奇秉家的那種條件,別說破衣破屋的,再次餓死他,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不過,很快他失望了,看著陸陸續續進教室的人越來越多,上課鈴也響過了,講師都開始開講了,卻偏偏不見‘安誌和’——他本人的身體來上課。
又等了近二十分鍾,安誌和還是沒等到,想到一個可能——難道說車禍的時候,他自己的身體被撞壞了,住院了?所以才沒來?
這麼想著安誌和咚咚地跑了下樓,往學校的電話亭去。他要去打個電話去確認一下。
投了一個硬幣進去之後,按上自己的手機號,聽著嘟嘟地接通聲,安誌和緊張地等著,不知道對麵接起來的會是誰——
“喂,您好。”
“爸……”安誌和隻說了一個字就馬上捂住嘴,趕緊出聲問:“請問是安誌和的手機嗎?我是他同學。”
安誠平頓了一下,平緩了一下語氣說:“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這周末來市郊的殯儀館見他最後一麵。我想,他也是很高興在走前,看看自己的同學的。”
“什……什麼,最,最後一麵?”安誌和靠在電話亭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才震驚地把話說了完整。
安誠平聽到對方震驚的話,還有那語氣一點都做不得假,以為對方跟自己兒子的關係必定很好,唉了口氣說:“周末十一點半,你有時間的話,就來吧,畢竟以後,都不可能見到了。”
“這……這,怎麼會?”安誌和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現在肯定整個都扭曲了,但是他控製不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要用什麼表情來麵對這個消息。
安誠平應該說的也說了,而且他這兩天也是身心交瘁的,所以沒有再回答安誌和的問題,隻是停了停說:“我還有事,就這樣吧。”
安誌和聽到話筒裏傳來的盲音,整個人無力地慢慢地往下滑,癱坐在地上。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那小孩子怎麼了,不會凍壞了吧?”
“不知道也。”
雖然還沒到下課的時間,但是學校裏也還是有學生走來走去的,有些人走得匆忙,沒看到,或者看到了也沒在意,卻有些女生停了下來,聚在一起談論著。
最後有一個女生,走了上前:“小弟弟,你怎麼了?是冷了,還是餓了?要不姐姐請你吃飯,怎麼樣?”
安誌和抬了抬眼,但是其實對方說了什麼,他完全沒有聽清楚。隨後,又低下頭想著事情,到底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的呢?為什麼他們不是互換身體,卻是像借屍還魂似的呢?
雖然他能夠在那種車禍下,有機會再活了過來,他應該是高興地。但是,活在陳奇秉的身體裏,活在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活在最底層,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再加上,剛剛他聽到的爸爸那不一樣的聲音,那明顯有些哽咽帶著悲傷的語氣。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整個人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