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劍刺,還是劈,都不能傷到這人分毫,這人簡直就是刀槍不入。
“你到底是何人,與我們汪家有什麽仇怨”一人大聲質問如鬼煞一般,渾身是血的男子,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嵐臻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忽然,身體一動,急速朝周遭人撒下一片毒粉,驚得他們迅速掩住呼吸,但這毒粉遇膚即融,即便是沾到一點點,也會銷肌噬骨。
“啊”有人躲避不及,中了招,慘叫一聲,須臾就變成了一灘血水。
其他人快速使出劍法,宛出絕妙劍花,這些毒粉盡數被劍氣驅散,沒有一點沾身,汪家劍到底名不虛傳。
屋簷上的人影見此情景微微一哂,這毒粉可不光光是這個效果。
鬼魅的人影趁其他人揮劍閃躲毒粉之際,快速移動,在他們分心驅散毒粉的時候,殺人奪命。
見下麵的人一個一個慘死倒下,須臾化作一灘血水,陰煞毒君笑得越發開心。
“……”白色的人影輕輕坐在他的旁邊,看了他一會,擡起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不用看就知道是誰,陰煞毒君拍了拍鬼醫冰冷的手,溫言道“沒事”。
一切才剛剛開始,他要這些人血債血償。
遙遠的記憶在腦中漾開,他仿佛又看見了昔日承歡父母膝下,無憂無慮的自己。隻是這一切都已經成了不可觸摸的疼痛,魔教妖孽,哼,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可怕的魔教妖孽。
鬼醫看著下麵的修羅場,神色淡漠,唯有一直放在陰煞毒君肩膀上的手,可以看出他的憂心與關懷。
這一夜,嵐臻殺盡了汪家所有人,連老弱婦孺都沒有放過。而屋外則由九穹宮的人層層把守,沒有任何人可以僥幸逃出去,一如當年。
滿門盡誅,無論老小……
當被關在房間裏的貝耘天看見被送回來的嵐臻時,原本恢複點血色的小臉,一下子又變蒼白了。
這些家夥到底帶著他去做了什麽??!!!
脫下嵐臻滿是鮮血的衣服,幫他清理幹凈。
貝耘天鬱悶得摸了摸嵐臻那個插入銀針的地方。那個地方如果不細摸根本察覺不出來那裏有一根銀針,貝耘天很想把這根針拔、出來,卻是無從下手。
哎,嘆了口氣,把這木頭人弄到床上,讓他躺好,貝耘天也和衣睡在他的旁邊,再讓他脫衣服來個肌膚接觸,他就會想到那個要死的夢。所以雖然現在有可以好好補充力量的機會,他還是選擇了握著嵐臻的手,這種盡管還是怪怪地,卻比另一種要心裏好受的多的方法。
盡管已經清理過了,但是鼻尖還是可以聞到淡淡地血腥味。貝耘天砸吧了一下嘴,還好他早就在末世習慣了這種味道,也沒覺得有什麽難受的,那時候殺個新鮮的喪屍,那血的味道即腥又臭,比這個糟糕多了。
貝耘天眼睛一閉,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嵐臻安靜地躺在床上,靜得如果不是還有呼吸起伏,好像這個人已經死去一般,無知無覺。隻有那兩道越收越緊的眉,可以看出他正被腦中紛亂的噩夢侵擾著。
他不是沒有記憶,他都記得,所有發生的一切他都有感覺。
那些死去的人,鮮紅噴湧的血,還有那一聲聲求饒,都在他的腦海裏翻江倒海。他想叫自己住手,可是他的身體卻一點也不聽使喚。
一個又一個,他殺了好多人,就連跪在地上乞求自己饒過她性命,還有她懷裏的嬰兒的女人,他都沒有放過。
怎麽能這樣,他怎麽能殺了他們。他們都是他的子民啊,是他曾經立誓要為天下帶來太平,鞠躬盡瘁保護的子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