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火青春(2 / 2)

自從當了迎賓之後,客人對我的騷擾持續不斷,經常有男人來找我,不是說請我吃夜宵,就是說請我唱卡拉ok。其中有兩個男人最令我心煩,一個叫勇哥,聽說是縣人大副主任李滄白的侄兒子,賺了一幫敢於提刀上陣的兄弟夥,成為縣裏出了名的黑道人物,後來搞了幾個工程發了;一個叫江哥,是縣裏最大的歌廳“唱響經典”的三老板,仗著家族生意成為最年輕的富翁。這兩個哥哥都是風流成性,都是普通老百姓惹不起的人物。對曹主任我還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對勇哥和江哥我隻得和顏悅色地周旋。有一天,勇哥非要拉我去唱歌,他一直等我到晚上9點下班的時候,他攔住我,說:“美女,要是你今晚不給哥哥這個麵子,我保證讓你哪點都去不成。”我看看實在不行,便把慧姐、琴姐等羊莊裏的六七個姐妹全都喊去,心想到時候也好有個幫助我的。

一群姐妹跟著勇哥的一幫兄弟夥到了“唱響經典”,進了一個豪華大包房,我的心就開始蹦蹦地跳。包間裏沒有大燈,一個電視屏幕,幾隻昏黃的小燈散布在角落裏,中間一個旋轉的迷你燈,到處昏昏暗暗的,隻看得見人影看不清麵孔。我的姐妹們似乎很熟悉這種場合,早已和那些黃發青年在包間裏滑來滑去,不是嘶聲竭力地唱歌,就是摟來樓去地跳舞,還有的就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啤酒。我自然也被勇哥勸著喝了兩杯,然後勇哥點了一首《知心愛人》,要我和他合唱,我說我五音不全,什麼歌也不會唱。其實我很多歌都會唱,嗓子也天生的清亮,但我此刻不想唱,我想早點逃跑。但是勇哥一直“照顧”我,一會兒拉著我的手,一會兒摟著我的腰,硬要叫我唱兩句。我便假裝依依呀呀地喊了幾聲,不成曲調。勇哥的一幫兄弟夥便吼起來,說不唱歌就喝酒,於是他們七八個黃毛青年便輪流來給我敬酒,我推來推去,又不敢不喝,最後隻得喝了個頭昏腦脹。勇哥便順勢來摟著我跳舞,兩隻大手在我胸脯上和屁股上使勁地捏來捏去。我是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捏著,全身又癢又難受,我想我必須得趕緊走了,否則既有可能今晚我就要被浪費掉了。怎麼辦呢?此時我突然想到了這個歌廳的老板江哥,我想也許隻有他能從勇哥手裏“救”我了。於是我假裝買飲料跑到收銀台,拿了一瓶荔枝爽,對服務員說:“馬上叫你們老板江哥來,就說趙雪梅在這裏,請他過來喝一杯酒。”不到五分鍾,江哥果然到了。我故意歪倒在勇哥的懷裏,醉醺醺地說:“江哥,怎麼現在才到,我和勇哥玩得多,多開心,都快醉了,是不是,勇哥?”我知道這兩個都對我抱有野獸之心的男人,是絕對不允許別人碰自己喜歡的女人的。江哥一見,果然黑著臉一把拉著我走出包間,說:“跟我走!”勇哥在身後大喊一聲:“江老板,打狗還要看主人,你從我手裏搶一個女人,應該得先問問我吧。”江哥冷冷地說:“對不起,勇哥,她是我女朋友,我是來接她的。”勇哥氣勢洶洶地說:“女朋友,少來誆我,她今晚是我的女朋友。老子告訴你,今晚誰也別想從我手裏把她搶走。”江哥楞著眼低吼道:“怎麼,勇哥,今晚難道想砸了兄弟的場子不成?”看著眼前越來越可怕的場合,我掙脫江哥的手,趁他們爭吵之際趕緊溜了。

事後姐妹們說勇哥和江哥兩邊的人當晚真打了一架,幸好被警察及時製止了。我聽說後心裏害怕極了,害怕勇哥和江哥再來找我,那時候我該怎麼應付呢?有人說“每個人都有一場無法回避的青春”,現在我相信了,我的青春就是一場大火,不是給別人點燃了,就是把自己給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