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略有些格格不入了。

“我沒有啊……”回國兩年多但一直一個人住的火神自然不會去特地考慮買浴衣這種事情。

“哦。”黑子回了簡短的一個字,沒有再說話。

火神微微偷看了身邊的少年一眼,隻見寬鬆的領口下,那段白皙的脖子簡直有些刺目了,除了讓他呼吸和心跳都迅速加快之外再起不到別的作用。

不行啊!少年火神大我!你要忍住!他是你的隊友,你最信任也最信任著你的夥伴啊!千萬不能做出冷不丁低頭把嘴唇印上去這種事情呀!

從頭到尾念了好幾遍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瑣羅亞德斯教的主神名字之後,少年火神大我終於冷靜下來。遠處,籃球社的同伴們似乎終於排到了神社的前麵,領隊的木吉日向相田三人先後搖動繩鈴,啪啪地拍了兩下,誠心閉眼許願。

火神和黑子遠遠地看著前輩們對神明許願時虔誠認真的表情,心中不由得都有些動容。火神尚未開口,卻倒是黑子先出了聲:“前輩們大概秋天的時候就會退社備考,WC也無法參加了,至於我們自己大概也隻剩下兩次打全國大賽的機會……要加油了啊!”

火神應了聲,將視線再度轉到黑子的身上。眼前的少年麵容平靜,卻說出了如此激勵自己和他人的言辭,整個人仿佛是一團隱藏在海麵以下的火焰,深深地,卻在靜靜而熾熱地燃燒。

遠處傳來了悠揚的神樂,似乎是神社的神主正在做法事。火神個子高,伸長了腦袋就能看到身穿白色狩衣的年長神主跳起敬神舞的莊重身姿,剛才排在前方的前輩們的注意力似乎也被吸引了過去——火神甚至能看到個子較矮的日向帶著一臉別扭被木吉一把抱起托住,嘴裏恨恨地罵著什麼,卻紅著臉沒再掙紮,而是伸長了脖子望著神主祭祀的方向。

“黑子我抱你起來看吧!”不知不覺地就說出來了。

“嗯。”

……咦?

“不過我穿著浴衣不太方便呢……不如往外走一點,另外找一個方便看到的地方好了。”

“啊……哦,好。”

火神有些發愣,回過神來剛一轉頭發現身邊的黑子忽然消失在視線裏了,心下一驚,卻聽到黑子用他那特有的音量不大卻很堅定的語氣呼喚著自己:“火神君!”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遠處神火的光線下,火神大我就看到黑子哲也穿著一身清爽幹淨的紺青色浴衣,端正的麵容上映照著微紅的光,水藍色的眼睛裏有跳動的火,卻直直地向自己望過來,聲音堅定而平靜:“火神君,我在這裏。”

仿佛其他什麼事情都與他和自己無關。

他大跨幾步擠過去,突然就拉住了少年微涼的手。

然後就沒有放開。

他們沒有再去看祭祀,卻隻是牽著手在參加祭典的人群中隨意地逛著。

微涼的夜風吹過,黑子浴衣的袖子微微晃動,不停輕觸火神的手臂。

火神忽然低頭呐呐地說:“原來你的手也會發抖的啊……”

“我沒有哦,火神君。”黑子的聲音還是帶著一股淡然的意味,仿佛隻是在陳述什麼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原來,顫唞著手的人是自己嗎?

高個少年終於意識到了這點。

但他還是沒有把手放開,而那個被牽住的矮個男孩也沒有掙脫。

於是,他們牽著手逛了夜市,喝著檸檬果汁吃了棉花糖、炒麵和章魚燒,還玩了撈金魚。兩個大男孩牽手那麼長時間在旁人看起來並不尋常,但他們卻仿佛不在意似的,即使因為掏錢或者吃東西而暫時分開,隨後卻又牽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