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沒有回旋的餘地?”

弘曕一怔,歎口氣,抬起頭看著他,“五哥,不過是養病,在哪裏不一樣?”

弘晝的身體猛然一震,腦海中嗡的一聲。是啊,左不過是養病,在哪裏不一樣?左右兩家之間離的很近,自己想去不也就去了麼。

可是,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對自己說:當然不一樣,這樣你們可就不是住在一起了呀!

住在一起?一起?

魔怔一樣,這話在弘晝腦海中來來回回的,跑馬燈一樣過了無數遍,震得他渾身發顫。

“哼,隨你!”

像是再也無法繼續待下去,弘晝冷哼一聲,扭頭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弘曕在無人的角落苦笑一聲,單手捂住了臉。

五哥呀五哥,再住一萬年,我也好不了的。

吳紮庫氏心裏不舒服歸不舒服,可是該進的心還是不能少了。就想著,作為嫂子,自己怎麼著也不能比弘晝冷淡太多,這會兒也用完了飯,剛好小廚房給弘曕單獨準備的那粥菜也好了,就一塊領人送了來。哪知路過一個拐彎的地方,險些與冷不丁衝出來的弘晝撞個正著,登時就給嚇了一跳,腳底一個踉蹌,花盆底險些就給崴了。

幸好後麵扶著她的侍婢跟趙嬤嬤一左一右,眼疾手快的摻住了,不然吳紮庫氏非得摔了不可。

“爺?”驚魂甫定的吳紮庫氏看著弘晝鮮有的陰沉臉,再看看他來時的方向,“爺這是,跟六弟絆嘴了?”

“哼!”弘晝重重一哼,狠狠一甩袖子,大步流星離去,邊走邊恨聲道,“好小子,翅膀硬了要飛了,爺算是管不了你了!合著就這麼不待見爺,成!回你的老窩去吧!哼!”

留下吳紮庫氏跟趙嬤嬤等人看的歎為觀止。

“福晉,”趙嬤嬤驚歎,“這可是怎麼說的,剛還好好的呢,天可真是要下紅雪了,怎的一轉眼是吵架了?”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呢。

吳紮庫氏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若有所^o^

小李子張張嘴,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是。”

走著走著,小李子卻是覺得有什麼涼颼颼的東西打到臉上,再細看時卻是有細碎的雪花自天空紛紛揚揚的落下來,不由得出聲道,“爺,今冬的第一場雪!”

車裏的弘曕微微睜了眼,抱緊了裝滿了熱炭的手爐,卻隻覺得,凍徹骨髓的涼。

吳紮庫氏回了屋,就見弘晝正直愣愣的立在窗口,也不知是在看著什麼。

“爺。”

弘晝頭也不回,“走了?”

吳紮庫氏點頭,“走了。”

“哼,”弘晝垂在一邊的手收緊了下,“果然是果親王,還真是合了他說風就是雨的性子。”

“爺為何不攔著?”吳紮庫氏猶豫下,還是問了。

“你操的什麼心,”弘晝冷笑道,“他又不是幾歲的奶娃娃,偌大的果親王府裏麵奴仆上千,還怕伺候不好他?”

吳紮庫氏張張嘴,終究是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爺,不是我操心,舍不得的,是您吧。

她順著弘晝視線的方向看過去,猛然明白過來,是了,這個方向,可不就是果親王府麼。

天上突然開始落下來一點點的白花,說不出的美麗。

吳紮庫氏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著它在自己掌心驚鴻一現,眨眼功夫便融化,幽幽歎道,“下雪了,又是一年。”又是一年,又下雪了,隻是今年的雪,還是去年的雪嗎?物是人非,雪亦有靈性,人變了,想必,雪也變了吧。

弘晝卻是心裏一緊,思緒已然翻飛到別處去了:下雪了,想必今夜會特別冷吧,也不知果親王府裏的奴才們辦事盡不盡心,地龍燒了沒?六兒書房寢室等各處的炭都籠上了麼?

“爺,爺?”吳紮庫氏連叫幾聲都不見他反應,隻得拿手在他麵前揮了揮,“爺?”

“啊,啊?”弘晝大夢初醒一般回神,“有事兒?”

罷了罷了,自己不過是瞎操心罷了,他果親王府彙集天下奇珍,哪裏用得著自己白費功夫?

吳紮庫氏長袖下麵的手掌收緊,麵上不顯,道,“不知爺明早想吃些什麼?”

“你看著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