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的召開,淺緣的目的是和那些關心她的人報一生平安,反正其他的事情,顧之昀和Aron早已經交代清楚,所以她很快就離開記者會,對媒體提問的類似‘你會不會覺得對不起東方小姐’‘你真的不覺得自己是用孩子綁住了顧先生嗎’‘你對Aron是個GAY這件事怎麼看’都不做回答。
電視中的直播也告了一段落,顧之昀身體往後靠,仿佛是長長鬆了口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就是滿滿的溫柔和愛意。
“你要去哪裏?雖然現在解釋清楚了,可是你還是風口浪尖的人,還是避避風頭比較好。”景舒拉住淺緣。
“我想去找他,有些話剛才我沒對媒體說,我想親自對他說。”淺緣微笑著說完,就啟動車子,咻的一下飛走。
——真相?你們要的真相?真相很簡單,就是顧之昀一直在傷害和辜負淺緣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和個笨蛋似永遠隻知道忍耐!
她眼眶一紅,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開車去了顧之昀下榻的酒店,車子還沒停下,就看到了顧之昀上了另一輛車,車子更快啟動離開。
她看到了他的側臉,一如既往的剛毅。
於是想也沒想,直接跟了上去。
十幾分鍾後,給顧之昀開車的司機忽然說:“總裁,後麵那輛奔馳好像一直都在跟著我們。”
米萊也望出去看了看,皺眉回來說:“真的是一直在跟著我們,顧總,要不要通知保鏢?”
顧之昀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跑車,眼底浮出一點笑意:“前麵是不是塞納河?就在那停車吧。”
“是。”司機轉了個彎,車子駛入了小路。
他們要去哪裏啊?淺緣握著方向盤,不解地皺眉。
顧之昀的車停在了夜晚的塞納河邊,淺緣的車也在距離他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很奇怪地看著前麵,很疑惑顧之昀要來這裏做什麼。
隨即他就看到顧之昀下車,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她頓時就像是做壞事被抓住的小孩,有點窘迫,卻也有點期待。
“跟蹤狂,都被抓到了,還不下來?”顧之昀敲敲她的車窗,笑著看她。
淺緣隻好推開車門走下來,長裙在風中吹著揚起,化開一道美麗的弧度,她額前的劉海也微亂,她站在原地用手指撥弄著頭發,笑得有些羞澀。
他對她伸出手,淺緣笑著握住。
他們都有很多話要對彼此說,隻是現在四目相對,就覺得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很怕你會做傻事,我寧願你和三年前一樣,躲起來,也不願意看到你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許久之後,顧之昀才輕輕開口,眼神溫柔地看著她,“幸好你沒有,否則我會更加自責。”
淺緣深深地看著他,看到了他臉上的心疼,心頭一動,伸手拉著他的領帶,指著上麵的領帶夾:“這個是我送你的那個?我以為你丟了呢。”
“沒辦法,有些東西雖然用處不大,也沒什麼特別意義,可是說要扔掉,就舍不得了。”顧之昀也跟著低下頭看著,“或許是心裏那一點念想在作祟,想著會不會一天,還能再從頭開始。”
淺緣紅著眼眶,明明感動卻還撇嘴道:“你少來,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送你這個的時候,你肯定還討厭這我呢,怎麼還會有要和我從頭開始的想法!”
顧之昀無奈一笑:“我說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你信不信?一直以來我都是很想保護你,隻是好像每次都沒用對方式。”
“其實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你的確對我一直都很好。”淺緣說,“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所以我還欠你一句謝謝。”
顧之昀忽然一笑:“要謝謝我也要有點誠意吧?”
淺緣不解地看著他。
顧之昀握著她的手,苦笑著說:“這兩天我一直在找你,我怕你會做傻事,每次開著車在外麵找你,我都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抱抱你。”
淺緣眼眶紅潤,含著眼淚看著他,微微咬著下唇:“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顧之昀輕輕搖頭,走上前了一步,把淺緣擁抱在懷裏。
熟悉的身體,熟悉的柔軟,熟悉的溫度和味道,他思念了兩天的人終於重新回到了他的懷裏,他感動地低下頭,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吻,再把人緊緊抱住。
淺緣的眼淚落在他的肩頭,緊緊回抱著他,他那麼想她,她又何嚐不想念他呢?
塞納河畫沿岸的燈光層層亮起,橙色的燈光映紅了兩岸,如同陽光一般的色彩,也好像溫暖到了顧之昀和淺緣。
“這個計謀是Aron想的,真的要好好謝謝他,否則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而且你這些年多虧了他,我感謝他對你和千帟的付出,我沒佩服過誰,但Aron真是一個值得尊敬和認真對待的的朋友和對手。”顧之昀說。